[文豪野犬]陀總想讓我告白!
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手腳被繩子捆在椅子上,全身動彈不得。
門被推開,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長長的一道疤痕,從左邊臉經過眼角蜿蜒到了下巴,再偏一點他的眼睛就要廢了。
“醒了?”
男人的眼神頹廢中夾雜著戾氣,這種人我見過,不是反社會就是精神病。
他手裡上上下下地拋著一把小刀,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我的麵前,架起腿,點了一支煙。
我咳嗽了一下,嗓子疼的不行。
“是……遠山小姐,對吧?”他吐了一口煙,“20歲,在異能特務科工作,聽說是去年才升職的,之前的職業與身份不明,父母、出生地不明。”
“咳咳咳……你是誰?”我被煙霧嗆得不停地咳嗽,“為什麼要抓我?”
“你聽說過七號機關嗎?”
男人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
怎麼會不知道,我心裡一咯噔。我在另外一條時間線的時候,在七號機關的地下監獄裡獨自待了兩年時光。
男人眯著眼睛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明白,他因為異能的特殊性而被七號機關秘密監|禁了六年的時間並且被強製要求為政府工作,六年裡,他的父母皆去世了,妻子拋下孩子改嫁,而他唯一的女兒也在祖父母去世之後生了一場大病,終於沒熬住,在一個冬夜孤獨地死去。
“徒留我一人苟活……”他噴出一口煙,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曾經想過一了百了,但是臨死之前被人從監獄裡撈了出來,那時候我就突然覺得,老子不能就這麼輕易死掉。”
他把煙頭碾碎在桌子上“六年前抓老子的人叫阪口安吾,他是異能特務科高層,走到哪裡都有一大群武裝人員保護,老子沒法下手。”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我問道。
“是的,”他笑了起來,臉上的疤痕顯得更加猙獰,“有人跟我說阪口安吾喜歡你,我就想,如果殺不了他,那就讓他嘗一嘗失去摯愛的滋味也挺好。”
我“……”
“你冷靜一點!!”我連忙製止他,“這樣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況且你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
“你他媽騙誰呢?”
他把明晃晃的刀刃紮在我麵前的木桌上“老子他媽的沒有證據就敢抓人?”
“……”我被嚇得一哆嗦,咽了咽喉嚨,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麼做也是政|府的授意,你為什麼要找上我們呢?”
“……老子才不管,”他突然暴躁起來,“反正這麼多年也像一隻下水道的老鼠一樣渾渾噩噩的過來了,賤命一條不值錢,能拖一個下水是一個!”
這是亡命之徒。
我這時隻覺得害怕又悲哀,我在異能特務科內部工作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有四年了,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特務科與七號機關的秘辛,隻是不願意去麵對而已。
我不停地說服自己,國家機器需要正常運轉,需要通過強製手段來控製社會和人民,可是等到這一刻我的性命岌岌可危的時候,我才感到害怕。
害怕即將麵臨的死亡的威脅,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無助與恐慌。
我這時多希望有個人能夠來解救我,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男人獰笑著擺好攝像機,拿著小刀朝我走過來,在我的臉上比劃著“你說你要是毀容了,你的安吾前輩還會喜歡你嗎?”
“反正你今天也無法活著走出這裡,”他說,“剖腹,分屍,割喉,毒藥,淩遲……自己選一樣?”
我害怕地什麼都說不出來,眼淚從眼眶裡掉下來,不停地搖頭。
“啞巴了?!”他扯住我的頭發,抬起刀就要往我的臉上劃,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疼得叫了一聲,小刀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我趁機踩住小刀,使勁背著身後的椅子一轉身,小刀被踢出去老遠,而我也因為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男人咒罵了一聲,去撿小刀,而我的額頭因為磕到了水泥地而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嗚嗚嗚……”我看見男人撿起刀朝著我撲了過來,“你不要過來!!!”
我下意識地縮著腦袋閉起眼睛,等待了兩秒鐘才發現沒有如期而臨的疼痛感。
我睜開眼睛,就看見男人瞳孔渙散,胸前一把匕首從背後直直地貫穿了過來,紮穿了他的心臟。
他手裡的小刀應聲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