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舒了口氣,悄悄地站回去,沒發現自己舒氣的樣子被蕭然給看了個全。
蕭然剛進屋子,就看到了沈家的兩個姑娘,他知道其中一個,就是父親給自己定下的未婚妻。
這件事,蕭然自小就知道,也沒少見爹娘因此爭吵。
父親重情重義,說是既然定下了,即便沈源修已過世,無人可證明,但他絕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正是因為沈源修的過世,他們蕭家才更要遵守承諾,照顧好故友之女。
母親卻不這麼想,沈家自沈源修出事後漸漸落寞,如今在朝中任職的不過一個區區翰林院的沈源德,母親自小對他期望很高,自然覺得這樣落魄門第的女兒配不上他。
為了這事兒鬨也鬨過,哭也哭過,埋怨了父親這麼多年,隻要一提到,兩人必紅臉。
蕭然煩不勝煩,連帶著,對這位他從未見過的沈鸞,也早已生出了厭煩之意。
從小的教養告訴他不能違抗父親的意思,況且他對男女之事向來看淡。
娶妻生子,人生的必經之路罷了。
是沈鸞還是王鸞,對他來說差彆並不大,不過是家裡多一張嘴罷了!
但蕭然沒想到,他居然一眼就從沈玲和沈鸞當中找出自己要娶的那個人。
並不像母親跟他說的那樣,是個唯唯諾諾,愚蠢膽小的樣子,她肩頸舒展,眉目清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令人見了很難生出惡感來。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並不願意跟自己接近一樣,她是不知道他們的婚事,還是知道了對他抗拒?
有意思。
他收回目光,彎了下唇角“多謝沈老夫人,該做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如今隻等著召見,並沒有彆的事情要做,說起來,我確實離開晏城太久,好些地方都不熟悉。”
章氏笑起來,“正是呢,那就讓鸞丫頭帶你熟悉熟悉。”
沈鸞心裡奇怪,蕭然想乾嘛呢?他本來就不願意嘛,何必這麼勉強自己?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一旁沈玲忽然站了出來,“祖母,不如我陪著三妹妹一塊兒招待蕭公子吧,晏城這裡我可比三妹妹熟悉得多,她平日裡也不大出門,晏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她沒有我知道的詳儘呢。”
沈玲說著,餘光不著痕跡地繼續打量蕭然。
真真是一表人才,英姿颯爽,令人過目不忘!
祖母也太偏心了,心裡隻記得沈鸞,她可比沈鸞要年長一些,這樣的機會,她怎能錯過?
章氏眼裡有不喜一閃而過,隻她很少會當著外人的麵駁了家裡孩子的麵子。
沈鸞也附議,“這樣也好,二姐姐知道的確實比我多,祖母,就讓我跟二姐姐一塊兒招待蕭公子。”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去也是行的。
章氏這才點點頭,“既如此,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