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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鸞跟金氏坐在馬車裡,兩人靠著說話。
“金家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你若是覺得不便利,我們也不一定要住在金家,在外麵隨便找個客棧住兩日就回來。”
“這哪兒成,我沒什麼不便利,母親難得回去一趟,您不是總惦記著您的母親,趁著這次多相處幾日。”
沈鸞的心意金氏能感受得到,但沈鸞並非她親生的孩子,她就擔心金家的人會讓沈鸞不痛快。
兩人正說這著話,忽然紫煙掀簾子鑽進來,神色複雜,“姑娘,廣陽侯世子騎馬追過來了,您看,要停車嗎?”
沈鸞“……”
這人是有什麼毛病嗎?
金氏趕忙說,“當然要停車,趕緊停下。”
紫煙出去吩咐,很快,馬車停下,秦戈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沈三姑娘,舍妹知道你又要出遠門,特意讓我給你送了東西來。”
金氏輕輕推了沈鸞一下,沈鸞轉頭,“是舒舒,那我……去見一見?”
“趕緊去。”
沈鸞這才掀開簾子,下了馬車,一眼就瞧見秦戈站在馬邊,手上戴著的,正是自己讓人送去的護手。
秦戈從她露麵開始,眼珠子就沒離開過她身上。
沈鸞不自在地走到他身邊,“舒舒讓你帶什麼給我?我母親還等著呢。”
“不會耽擱你太久。”
秦戈與她走到一邊,將手伸出來,“大小正合適,樣子也好看,特彆是這個小戈,尤其靈氣。”
沈鸞臉頰發熱,餘光不時地瞥向馬車窗戶,總感覺窗簾在隱隱顫動。
“秦大哥喜歡就好,我隻隨便做的。”
“我很喜歡。”
夭壽,他不會特意過來,就是說這個的吧?
“所以舒舒讓你給我帶的到底是什麼?”
沈鸞抬頭瞪他,秦戈淺淺笑起來,“哦,她讓我給你帶一聲好,讓你路上注意安全。”
沈鸞睜大了眼睛,他認真的?
“不用這個借口,你能那麼乾脆地來見我?”
秦戈眼裡越發溫柔,“就是想見一見你,好了外麵冷,回去車上吧。”
沈鸞咬了咬嘴唇沒動,深吸了一口氣凶巴巴地說,“我回去,怎麼交代!母親問我舒舒給了我什麼,我怎麼說!”
她臉頰染了淺淺的緋紅,異常漂亮,眼睛裡淡淡的嬌嗔讓秦戈心裡癢酥酥的。
“這樣啊……那可就麻煩了……”
“你還說!不都是因為你!”
沈鸞可以預見自己回去之後母親會問什麼,越發瞪了他一眼。
秦戈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幾樣東西來,汗巾,荷包,玉佩,和一隻鐲子,“你要不挑一個?”
沈鸞目瞪口呆,她從秦戈手裡掃過,抬眼看他,“你是在逗我開心嗎?”
“當然不是,我身上隻有這些。”
“為什麼會有個鐲子?”
“前兩日在街上瞧見覺得挺適合你。”
沈鸞“……”
她出來的時間有點長,再不回去明顯不合適。
猶豫再三,沈鸞還是將鐲子拿在手裡,好歹,也說得過去。
秦戈有些遺憾,“我覺得我的這些東西也挺好看,要不你……”
他話還沒說完,腳背就是一疼,沈鸞若無其事地收回腳,轉身就走。
她拿個男人的東西回去算怎麼回事?
秦戈將東西收好,笑著目送沈鸞上車,馬車重新上路。
雖然遠了一些,能見她一麵,怎麼樣都值。
……
車裡,金氏耐人尋味的目光讓沈鸞怎麼坐都不舒服。
“就是……舒舒給我買了個鐲子,請秦大哥給我送來,喏,就是這個。”
她特彆自覺地將鐲子拿出來,雲淡風輕。
金氏隻瞄了一眼鐲子,這是重點嗎?
“秦姑娘素來是個懂事的,往後又不是見不著了,非要這時候巴巴地讓她兄長跑這麼遠的路給你送過來?”
“那我也就不知道了。”
沈鸞目不斜視,說的理直氣壯。
金氏險些沒忍住笑出來,可又不好戳破,隻能點點頭,“那隻能說明,你與秦姑娘關係是真的很好。”
沈鸞知道沒糊弄過去,但她沒法子了,手裡捏著那隻鐲子,低著頭看。
秦戈說是在街上看到隨便買的,可是仔細看去,沈鸞眯起了眼睛。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