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傳來鐘寧低低的聲音,紫煙過去掀開簾子,鐘寧閃身進來。
“外麵有些不對勁,姑娘與紫煙就呆在這裡不要走動,發生什麼事都彆出來,我會守在外麵。”
沈鸞大驚,“出了什麼事?”
“還不確定,不過看著來頭不小,已經全軍戒備了,姑娘不必太擔憂,秦大人臥病還有吳將軍,也是慣會排兵布陣,就算被偷襲他們也占不到什麼好處。”
鐘寧對吳畏的印象很好,覺得他是個有真材實料,而非空有其表的人,再者有秦戈身邊的親信在,應是不會出大問題。
然而誰知道他的話才說完沒多久,事態就往另一邊不可控製地滑下去。
沈鸞在營帳裡聽到外麵越來越嘈雜的動靜,心慢慢縮緊。
不是說,沒什麼的嗎?她分明隔著營帳都能看到外麵淩亂的火光!
“姑娘,這到底是……”
紫煙驚恐萬分,沈鸞拉著她縮到角落裡躲好,手裡拿了一把匕首擋在胸前。
“不管怎麼樣,我們最好不要添亂,有吳將軍在,還有那麼多人,還有鐘寧,還有……秦戈,不會有事的。”
她語氣裡的堅定也不知道是在說服誰,但即便是強撐出來的沉穩,也還是管用的,紫煙把嚇出來的眼淚憋回去,從角落裡撿起一根木棍抓在手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營帳的門。
兩人一丁點聲響都不敢發出,神經緊緊地繃著。
沈鸞聽到外麵有廝殺的聲音,忽近忽遠,火光在營帳上倒映出明明滅滅的光影,兵刃與腳步的嘈雜聲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破門而入。
這樣的經曆沈鸞之前感受過,然而這一次,她心裡的恐懼更多的,卻是來自於擔心秦戈。
怎麼會有人偷襲?不是有不間斷的隊伍在外巡邏?為什麼能避過他們的巡視?為什麼會如此措手不及?
秦戈那裡安不安全?他會不會出什麼事?這些人會不會就是專門挑了他病重的時候來的?
沈鸞心中百轉千回,恨不得能飛到秦戈身邊看一看才好。
這一次偷襲,超出沈鸞所有的想象,外麵天色就要泛白,竟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連紫煙都發覺不對勁,“姑娘,這……還是偷襲嗎?為什麼這麼可怕?”
偷襲不是小部分的人趁人不備前來造成傷害?可外麵的陣仗,怎麼看,也不是小部分人……
沈鸞臉色也異常凝重,“我也不知道,不過鐘寧讓我們不要出去……”
她正說著,營帳的簾子忽然掀開一條縫,一隻籃子被塞了進來。
兩人都是一愣,沈鸞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將籃子打開,裡麵是水和食物。
“鐘寧……”
沈鸞試探地喊了一聲,貼在門邊等了一會兒,鐘寧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姑娘不必擔心,就快結束了。”
“秦戈那裡如何了你知道嗎?”
“這個,姑娘就更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