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走了,留下的是無止儘的擔心。
就連金氏都有一次無意間在沈鸞麵前說漏了嘴,說秦戈怎麼也沒個消息……
金氏很快反應過來瞬間合上嘴,目光心驚膽戰地瞥著沈鸞的反應,滿臉懊悔。
沈鸞像是沒聽見一樣,照舊笑著,將手裡的賬目看完,交給身邊的管事。
“後麵接著做,膽子再大些也無妨,有虧損的風險才會有賺錢的機會。”
管事捧著賬目下去,沈鸞轉過頭喝了口茶,金氏心裡都佩服,她養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這麼沉得住氣。
沈鸞被金氏探究又自豪的眼神逗笑了。
“母親想什麼呢,秦戈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隻是我信他這麼多年積攢的本事,若非他厲害,朝廷也不會派他去禦敵,我就是在家中胡思亂想,整日以淚洗麵,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幫助。”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自己忙得焦頭爛額,也就沒機會去瞎想。
金氏拉住沈鸞的手,“你比我那時候強多了,說的對,咱們就做好咱們自己的事兒,安心等著就成。”
沈鸞表現出驚人的定力,出門赴宴時,一些人見她全無異樣,私底下悄悄議論,她是不是特彆不在意秦戈的生死?
“反正又沒成親,就算秦將軍戰死沙場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吧。”
“可是,定親了呀,這麼沒心沒肺是不是有點太絕情?”
“深情能當飯吃?她這會兒要表現得情深似海,秦戈若回不來,那她可不就沒有梯子下來?到時候怎麼再給自己重新找個夫婿。”
“……你說的也對,我就是忽然覺得,傳聞說她重情重義,也不過如此。”
沈鸞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隻不過她並不在乎,因為她們根本不敢到自己麵前來說。
秦戈的出征讓朝廷對沈鸞更多了憐惜,動不動就傳召她入宮,每回去都能收到一籮筐的安慰和讚美,還有實打實的賞賜。
沈鸞照單全收,然後將金銀都攢起來。
她想過了,她不是沒有彆的優點嗎?那她就要勵誌做個富甲一方的女富豪!
她要坐擁金山銀山,身纏萬貫,然後等秦戈回來之後,他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必操心,好好休養生息便是。
沈鸞覺得自己誌氣很高,聽說過有人豢養小白臉的傳聞,她不,她的目標是國朝大將軍!
厲不厲害?
沈鸞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看法,有人卻很在意。
一次在外赴宴,沈鸞百無聊賴地端坐在那兒賞花,忽而一個貴婦人來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就想給她跪下。
沈鸞嚇了一大跳,讓小丫頭攙扶住了。
“夫人這是何意?”
“德賢公主寬宏,小女不懂事,竟然在背後嚼你的口舌,是我沒有教育好她,我往後定會嚴加管教,還請公主大人大量,請小沈大人高抬貴手,我跟您賠罪了。”
沈鸞“……”
哥哥又做了什麼?
那婦人執意要給沈鸞賠罪,沈鸞不想受,便應了她會回去問一問,她才感激涕零地離開。
目睹這一幕的人無不啞口無言,灰著臉思索一下自己之前有沒有得意忘形地拿沈鸞做消遣。
沈鸞回去之後去問了沈文韶,沈文韶眼睛輕輕眯起,“她們還去你麵前了?還真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