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伸頭去看了一眼,“怎麼不行了,你要不要去問問蘇白的診金?你可是日夜顛倒貼身照顧,跟尋常的大夫能一樣嗎?給你你就收著,這樣母親心裡也好受。”
白雲心被沈鸞勸著勸著就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沈鸞完成任務,和離書一式三份,秦家和白雲心各自保管一份,另外一份則由她做個見證。
“現在什麼感受?”
白雲心聞言,閉了會兒眼睛然後睜開“好像,也沒有我想的那麼糟糕。”
“不想尋死覓活生無可戀?”
“……不想,我醫書還沒抄完,沒那個時間。”
沈鸞咯咯咯地笑起來“這就對了,男人可以作為錦上添花的存在,但不要把他變成不可或缺,沒了就活不下去的重心,你來到這個世上,帶著親人的祝福和期待,是要成為一個會讓他們驕傲的人,你能做得到。”
白雲心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我能做得到。”
“對。”
她忽然拍了拍臉頰,“對,我能做得到,我得趕緊繼續看書,阿鸞,醫館的名字我想了一個,你幫我看看能不能用。”
她扭頭看向屋外,忙碌的藥童和一個個裝著藥材的竹匾,藥材的香氣飄滿了整個後院。
“叫珍熹堂。”
珍惜她今生所遇見的一切,時刻銘記在心,不要忘記。
……
和離書送回到秦賢的手裡,徐氏做了跟沈鸞同樣的事,將之前伺候白雲心的丫頭叫過來,給秦賢重複了一遍鄭皎然說的話。
小丫頭都麻木了,說得無比流利,末了得了一錠辛苦銀子,又開心起來,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秦賢目光發愣,“皎然怎麼會去跟雲心說這些?”
“為什麼你不知道?你對雲心的態度晏城誰人不知?她當然敢去說,雲心連反駁都不能。”
徐氏心裡是有氣的,“你是我兒子,我本不該向著彆人,可雲心這孩子因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因為你從不把她當做妻子,她在晏城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你若真的對她無情,從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不該給她希望。”
秦賢對白雲心無意識的溫柔,一次次給了白雲心錯覺,讓她不斷深陷,他卻又時不時地提醒她,自己對她並非是男女之情,這何其殘忍。
“你也從不忌諱讓雲心知道你與鄭皎然的事,如今鄭皎然來了,她跟雲心說這些,你讓雲心怎麼辦,她隻能成全你們,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鄭家沒有出事,鄭皎然會不會來秦家?如果秦家幫了他們,她會不會說出想要照顧你這樣的話。”
徐氏相信自己兒子在感情上笨拙,但不是真正的傻子。
她離開後,秦賢看著手裡的和離書陷入沉思,他和白雲心之間,最終隻剩下了這個……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皎然來看他。
秦賢將和離書折好放在枕頭下才讓她進來,今日的鄭皎然,似乎格外不一樣。
之前她見到自己的時候是脆弱的,無助的,讓人憐惜,而今日,她是美麗的。
鄭皎然穿了一身淺妃色的衣裙,襯的皮膚白如凝脂,耳朵上戴著一對明珠耳環,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晃著,靈動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