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沅淩的時候神色有些淡,似是不想多說,又與秦戈說起家裡的事。
秦戈告訴她大哥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在過些日子就能出府,他長這麼大幾乎沒有出過府,對外麵好奇得很,早已迫不及待。
還說母親給秦宇相看了好些人家,結果不是沒瞧上他就是他沒瞧上人家,氣的母親為此發怒,說是再不要管他了,讓他去外麵自己找個姑娘回來。
父親近來身子骨還成,沒事兒喜歡跟人瞎比劃,前陣子不慎將對方擊退的時候把人胳膊給傷著,被母親沒收了庫房裡所有的兵器。
秦舒聽得咯咯咯直笑,清脆的聲音從屋裡傳出去,沅淩靜靜地站在暗處,他有多久沒聽見秦舒這麼笑過。
“阿鸞呢?她如何了?她的身子好些了沒?”
“阿鸞有身孕了。”
秦舒猛地睜大眼睛,裡麵滿是喜色“真的嗎?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太好了,這麼說我就要有侄子侄女兒了!”
秦舒高興得不得了,起身親自去翻找起來,翻出好幾塊玉佩,“這些哥你幫我帶給阿鸞,是我給我侄子侄女的見麵禮,你們給取名字了沒有?什麼時候生呀?阿鸞可有什麼反應,我看珍妃那兒……”
秦舒停住了話,臉上的喜色黯淡了一瞬,補救似的笑笑,“我看有人懷孩子口味會變,還吐得厲害,阿鸞怎麼樣?”
秦戈心疼得難受,恨不得立時將秦舒帶出宮去,讓她忘記宮裡的一切,能無所顧忌地再次開懷。
“她……身子弱,如今隻能躺在床上靜養,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她。”
秦舒眼睛迷茫了起來“是了,阿鸞從前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人都說生產是要在鬼門關走一圈,她一定不容易。”
“哥,阿鸞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讓她好好的,我這裡沒什麼,我能照顧好自己。”
“舒舒……”
“真的,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就什麼都不怕。”
隻要她的家人能平安喜樂,已經沒什麼能讓她感受到絕望,她隻求此生她愛的人能順遂安康,足矣。
……
外人口中病懨懨動彈不得隻能臥床養胎的沈鸞,這會兒正神采奕奕地給紫煙看嫁妝單。
“還有一部分沒添上去,我去跟秦戈打聽了,蘇白的聘禮準備得不少,他這些年跟著秦戈也立了不少功得了不少賞賜,家底頗為豐厚,不過不怕,我必不會讓你失了麵子。”
紫煙看著那長長的嫁妝單子瞠目結舌,“姑娘,這怎麼成,我不能接受。”
她又不是沒見過富貴人家丫頭出嫁,頂頂好的也就多陪一些首飾銀錢,可她這單子上連鋪麵田莊都有,這於理不合。
沈鸞開玩笑道“怎麼嫌少呀?”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哪家嫁侍女是這樣的,我不能要。”
沈鸞歎了口氣“你覺得我隻把你當做丫頭嗎?你就當我提前預演往後嫁女兒了,紫煙,若不是你,有幾次我怕是都活不下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要因此跟我生分嗎?”
紫煙從來說不過沈鸞,但這真的太誇張了。
“你呢就安安心心地收下,我願意給你置辦,你若不收我是會不高興的,往後把日子過得和和美美,也不枉我操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