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如今也不圖刷他好感度,拽著人就往床上送,將人拉著推到床上坐下,腳底卻被一塊高出來的墊板絆了一下,抬手想抓床沿穩住身形。
淺藕色的床幔被她硬拽了下來,手掌沒有選擇地按在沈文韶的肩膀上,生生將人按倒在床榻,床簾在他們身後仿佛慢動作似的落下,遮住了兩人身影。
手掌下是溫熱堅硬的血肉,變得封閉的空間,沈文韶身上獨有的冷鬆香氣忽然變得那樣清晰,絲絲纏繞在鼻尖。
唐笑竭儘全力撐住了身子沒有壓在人家身上,然而此刻的姿勢讓她腦子都要燒掉了,還不如影視劇裡整個人趴上去來得強,自己這動作,跟床咚良家美人的流氓有什麼區彆?
臉上熱度攀升,唐笑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發展成更加令人尷尬的局麵,“我說我不是有意的,您信嗎?”
她訕訕地一邊說,一邊觀察沈文韶的表情,確定好像沒有要爆發的趨勢,才小心翼翼地想撐著床榻站直起來。
但唐笑低估了自己手臂的長度,她這會兒重心全在沈文韶的肩頭,想要借力直起身子,除非在他身上挪個地方。
這哪兒下得去手?她總不能摸了人家肩膀之後再染指人家胸口或者小腹……
唐笑鼻子有點癢,心中唾棄自己,今兒要真流鼻血了,她出去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土都給壓實了的那種!
“抱歉,得罪了。”
唐笑迅速在沈文韶腹部輕輕撐了一下,總算站直了身子,然後發覺,更妙了……她的意思是更糟了。
自己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沈文韶仰麵躺在床上,衣衫因為她的舉動微微散開一些,淺藕色的床簾在他如玉般的臉上映出薄薄一層顏色,那雙鳳眸一抬眼,裡麵竟有種妖異感,讓人甚至能忘記呼吸。
那個高嶺之花,不染纖塵的沈文韶,此刻仿佛真的變得柔弱起來,隻要伸伸手就能碰到,將他拉入凡塵……
唐笑癡癡地在床邊站了不知多久,直到聽見銀河變了調的聲音才猛然回神,轉身掀開床簾鑽出去。
銀河手裡的藥晃蕩得厲害,眼睛睜成了核桃,滿臉的驚悚,“你、你在乾什麼!”
唐笑強作鎮定,“沒乾什麼,我就想讓沈大人臥床休息。”
對,那是意外,她本意是好的!
唐笑腰杆子直了起來,“那不然我還能乾什麼?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我……”
銀河都蒙了,進來就看到兩人沒了,床簾拉著,他還能想什麼東西?
唐笑怕他不信,過去把床簾重新拉開,沈文韶已經坐了起來,除了衣服有些微淩亂之外,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銀河這才恢複正常,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大驚小怪,可好端端的放什麼床簾?那能怪他嗎?
這會兒唐笑也不敢再往跟前湊,指使銀河把藥給沈文韶端過去。
這一回沈文韶接過去直接就喝了,銀河捧著個空碗開心的像兩百斤的傻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屋子。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又沉悶起來,唐笑站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腳趾摳地。
可她不說話,沈文韶也不說,這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