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貨時光!
我們回來的第二天是8月30號,爸爸所在的中學新生報到。
然後學校叫了攝影師來學校給新生拍集體照和證件照。
爸爸回家來叫我和弟弟也去拍兩張。
我和弟弟很小的時候拍過,也是在爸爸的學校蹭的,每年他們學校老師輪流蹭學校的光,免費拍照。今年輪到我們家。
我媽給我翻箱倒櫃地找新衣服,找了半天都不滿意,她出門轉悠了一圈,回來給我帶來了一件倒褂子,就是倒穿衣,也不知道是借的誰家的,白底淡淡的綠葉花紋,她在我頭頂分了一個小辮子,然後在後麵又編了兩條麻花辮,我的樣子很像戲劇中的李鐵梅,就是萌版的而已。
然後她開始捯飭我弟,我弟比較簡單,他新衣服很多,而且很簡單,嶄新的小背心穿一件,短褲穿一條,然後,小涼鞋。
我弟長著一雙鳳眼,小小的孩子眉毛就很清晰狹長,他的五官都非常好看,鼻子不像我塌鼻梁,他鼻子很挺,我媽說鼻梁是一個人的運氣山,鼻梁高的人將來有靠山,是有大福氣的人!
鼻梁塌的人,福氣?靠山?自己努力去!
我領著弟弟的小手,跟著爸爸去他的學校。到了他的學校,很多在我看來很大的姐姐哥哥圍過來,都看新奇似的圍一圈“曼老師的小孩來了!”
“哇塞,曼老師的小孩怎麼這麼好看!”
“廢話,曼老師多好看啊,隨爸爸能不好看嗎……”
我感覺很是新奇,也有點緊張,扯著弟弟的小手,倆人緊緊地跟著爸爸。
有一個齊耳短發的女老師,長得很好看,也很年輕,她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笑得真的像一朵花兒一般,走到我們倆跟前,拿了一把糖“你叫小惠?你叫明軒?”
我點點頭,她很開心地把糖放我手心裡,衝著辦公室裡喊了一聲“曼老師的孩子,果然越長越好看。”
辦公室裡一會兒出來了好幾個老師,都嘻嘻哈哈的,有的給根橡皮筋,有的給個畫紙片,就那個女老師,給我拿了好幾個學習本子,其中就有一個海綿封皮的日記本,粉粉嫩嫩,頁麵上一顆心形。
我喜歡的不得了,就說“謝謝阿姨。”我弟拿著糖也說謝謝阿姨。
我和我弟在辦公室裡坐著等他們拍攝好,頭頂上吊扇呼啦啦地響著,很是涼快。
很快就到我們拍照了。
攝影師在一麵牆上拉了一塊白布景,前麵放著一根長凳子,看著我們倆像個豆芽,就把凳子撤走了,叫我們倆手拉手站好,他就鑽到布下麵去了。
那時候的照相機很大,在一個大三角架子上,上麵還蒙著一塊厚厚的布,然後有一個長長橡膠管子連著一個皮囊,攝像師人在布後麵,會手裡捏著皮囊,反正被拍照的人就極力地站著造型彆動,因為一張照片要拍很久。
攝影師正要拍,那個女老師又來了,我現在知道她是杜老師,因為有彆的老師喊她“杜飛燕”。
她手裡拿著一個斜挎式的收音機,掛在我肩膀上,帶子有點短,她又取下來,掛在我弟的肩膀上,我弟本來就挺好看,這麼斜掛個收音機,看上去可時髦可酷了。
我心裡癢癢,問杜老師,能不能也給我掛一個?
杜老師說隻有一個收音機,要不拍兩張,兩個人一人背一次,我高興了。
於是攝影師先拍了一張我弟背收音機的,然後又拍了一張我背著的。
照相片真的很累很累,攝影師在布下麵鑽進鑽出,一會兒叫我們倆往左邊移一下,一會兒叫我們往右邊移一下,有時候還叫我們往前走走,還有笑一下什麼的,我本來穿個倒穿衣就熱的要死,現在為了采集光線好,我們還是大腦門正對太陽,下午一兩點鐘的太陽熱辣辣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