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你讀了研究生還要在這裡讀博嗎?”
他沒有回答,問我“小惠你呢,你怎麼打算?”
問到這個我就有點猶豫“江淩風,其實我也不知道,保送研究生我是拿到名額了,但是我心裡其實很猶豫。”
我家的情況,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作為一個學生,他學習再好,現在也沒有能力幫助堵那麼大一個窟窿。
他沉默了一會子,看著我懇切地說“小惠,我還是希望你能把研究生讀下來,很多困難,咬咬牙就能挺過去。一輩子很長,也會遇見很多的苦處,人不能總是妥協。”
我很想說這不是妥協,但是好像很無力。
打交道那麼久,我早就知道江淩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是耍酷,他是真的很寡言,我很多時候麵對彆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是。
所以他沉默好一會子,看著我,認真地問“小惠你給我說實話,你的那兩個發小,到底對你怎麼樣?”
這是他這一年裡第一次提他們,我和他也一起散步無數次,一起跳舞無數次,也一起吃飯,一起晚自習,也一起去弄那個滲坑無數次,但是,我們都沒有提過衛其野和牛二。
望著前方光禿禿的街道,我茫然地說“不知道啊,他們都不見了。”
江淩風很奇怪,但是他不是八卦的人,所以他直接說“那,這三年半裡,你都沒有和任何男孩子約會過?”
他寡言,但是卻很貼心,沒有直接問我是不是都沒有談過戀愛。
我點點頭“是啊,自從大三開始,一個宿舍的姐妹,每天晚飯後就都不見了,以前宿舍裡大家都搶桌子,現在,我想坐哪裡坐哪裡。”
他似乎開玩笑地說“小惠這麼漂亮,這麼優秀,那沒有彆的男生追小惠嗎?”
我撓撓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追我,有個家在gz市的,一天到晚地送花,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那東西又貴又不能吃。”
江淩風忍不住撲哧笑起來,我也笑,哈哈哈。
說到這些,我就腦子活泛起來“江淩風,你不知道,經濟係的一個男生竟然在我跟前激動地哭,說晚上想我想得睡不著,我幾乎瞬間就想暴揍他一頓,太他麼的肉麻了,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江淩風沒有說話,我看看他,他唇角彎著,顯然在極力地忍著,我說“你這人真不厚道,想笑就笑唄,憋著不健康。”
他一下子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小惠,你簡直太可愛了。”
我說“你嘲笑我,我不給你說了。”
他立即道歉,說你都說了吧,我愛聽。
我哧他一下“你愛聽,我不愛說了呢。”
說是不愛說,我還是嘰嘰喳喳地把一些好玩的事說給他聽,就像當初我說給牛二那樣,後來我們走到一處小賣部,江淩風給我買了一杯熱奶,我一邊在寒風裡喝著,一邊繼續和他胡扯。
我扯了很久,忽然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怎麼都是我一個人說,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你呢,馬上要畢業了,你條件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談戀愛?”
真的,江淩風在我看來,就是我們sd的金牌王老五,爸爸副市長、媽媽是集團董事,獨生子,還長得特彆帥,學霸……他不談戀愛真的好奇怪。
“是不是你這樣子把人家嚇壞了?”我開玩笑地說。
他站住了,看著我有一點局促,這眼神我似乎有點熟悉,這是想乾嘛?
果然,他說了一句我頭暈的話“那小惠,你怕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