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自己黝黑的胳膊,再看看自己穿著人字拖的腳,低笑出聲,笑著笑著,喉嚨就哽住了。
看吧,七月的雨,就是冷得駭人,不然……他的眼睛為什麼都被這冷風吹出了眼淚?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可能……會回家吧?
到底是酒精麻痹了他的腦子,他晃晃悠悠地上了高速。
高速啊,車來車往,說不定……
解脫。
這個詞出現的如此的突兀,可卻在他的腦海裡紮根了一樣,怎麼都揮不開。
雨也下大了,淋在他的身上,他沒有知覺一樣,抱著自己的酒瓶子,挑了個多的路口坐下去。
他在想她,對啊,他沒出息,就是想。
總覺得不真實,不是說,人經受巨大的痛楚,會從夢中醒過來嗎?可是為什麼他沒有?
是因為他痛的還不夠深嗎?
上天像是跟他作對一樣,沒有一輛車子開過來結束他這場夢。
他覺得沒意思,乾脆趴在了地上,冰冷冷的雨水將他的臉打濕的徹底,渾身都濕透了,他像個屍體一樣躺著。
也許……
當個屍體也不錯呢?
他笑出聲來,看著一輛車從旁邊開過,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反而有些失落。
沒撞他。
他迷迷糊糊的,開始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
他好像看到司機停了車,跟他絮絮叨叨了許多。
那個司機在勸他嗎?
這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好像,也稍微暖了一下他的身體。
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
是清晨,頭頂的陽光很明媚,周圍是被雨洗刷過的綠葉嫩草,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芳香。
而他……
躺在公園的長椅上,身上蓋著件衣服,被陽光包裹住。
好像……
這樣的夢,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