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背都在抖。
聲音裡帶著哀求“暖暖……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世界上。”
他不愛這個世界,一點兒也不愛。
隻是因為有她在,所以他才試著去接受。
“不會,我們還有很久很久。”白暖耐著性子安慰他。
安陽陪著白暖做完了縫合,等她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寸步不離。
等人進了病房,他又跟著,陪在白暖身邊。
白暖有些困,跟安陽說了一下,就睡著了。
安陽坐在床邊,時不時伸手去觸摸一下她的鼻息,生怕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醫生過來給白暖換水的時候,才看到安陽手上的傷。
他掌心裡,都是傷口,掐出來的那種,鮮血糊得滿手。
人的眼睛也是紅得有些腫。
醫生不忍心開頭說了一句“你要不要去處理一下傷口。”
醫生做這個很久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那些在產房門前等待的男人,很多都會第一時間關心孩子,有的人家,就沒人關心產婦的死活。
前些日子,有個難產的產婦,要求剖腹產,因為生不下來,但是她婆婆非要順產,說是對孩子好。
她老公也不吭聲。
最後孕婦實在是生不下來,婆婆還罵她。
孕婦忍著疼,爬上頂樓,一躍而下了。
像眼前這個,為了老婆,恨不得把自己搭進去的男人,少之又少。
醫生歎了口氣。
“不用,我陪她。”安陽不想處理,他隻想陪著她。
隻有在白暖身邊,他才會有安全感,才不會被恐慌給埋沒。
才不會有想要發瘋的衝動。
病房裡靜悄悄的,隻有吊瓶的聲音。
他握著她的手,看她安靜的睡顏,微微俯身,唇落在了上麵。
暖暖,我想做個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