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這種認知,她打量了秦霜的樣貌,她和對方的身形、嘴唇和鼻子是很像的。
可是,她上輩子從來沒有注意過。
季氏聽到表弟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怒斥道“戰瀾,你胡說八道什麼!”
除了丫鬟小荷,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表弟。
“什麼表弟?”老夫人警覺地抓到了重點,“我記得你好像沒有什麼親戚。”
季氏眼神閃爍,她跪下說道“母親,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在賭坊欠錢了,我就幫了他一把!”
“瀾丫頭,你還看到了什麼,說出來!”老夫人的眼睛裡可容不得沙子,她繼續追問。
戰瀾在季氏警告的眼神下,膽怯地說道“我在北城貓耳胡同最後一間房子門口,看到二姨娘去看她的表弟,好久都沒有出來,二姨娘還說,不能說我見過她。”
“胡說八道!”季氏一口血差點吐出來,戰瀾在誣陷她!
不對,她從來沒在貓耳胡同見過戰瀾,思及此,季氏的頭皮像是有數隻蜈蚣爬過,隻覺得渾身發寒。
戰瀾是如何知道她表弟的住處的!
“去,劉嬤嬤,帶人悄悄去抓人!”老夫人的手握緊了拐杖,神情冷厲。
季氏起身站都站不穩,她扶著門框,恨不得殺了戰瀾!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後,將軍府後門,一個長相清秀書生模樣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帶了進來,男人身上傷痕累累。
“老夫人,這位李康全都招了,兩人乾那臟事三年有餘了。”劉嬤嬤躬身道。
季氏整個人都瘋了,她怒道“不,這是戰瀾的詭計!”
“那這些呢,簡直汙穢不堪!”秦霜看過劉嬤嬤手中的信,一把扔在了季氏的臉上。
季氏當然認得,那是她和李康寫的情詩,他不是說都已經銷毀了嗎?
李康不敢看季氏,本來他想著從這女人身上掙不上銀兩的話,他就用這些情詩威脅季氏,足夠他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沒想到這些書信,竟然成為了兩人通奸的把柄!
“綁起來!”老夫人冷聲道。
劉嬤嬤問道“敢問老夫人怎麼處置?”
老夫人抬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聲音放低道“季氏無德,先是殺人滅口,盜取庫銀,後與人通奸,罪不可恕,這是將軍府之恥,不要聲張,按族規將這對奸夫淫婦杖責五十,沉塘!”
“不!”季氏臉白如紙,事情已經不可控製了。
昨日她還錦衣玉食,隻不過設計讓戰瀾失身嫁給朱投源而已,怎麼反被設計了?
她的女兒戰青青失身不說,現在她藏得那麼好的奸情,怎麼也被挖出來了!
她已經那麼小心了,戰瀾一定是,魔鬼!
不然,這些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戰瀾看著季氏和奸夫被綁著押走,她抹去了臉上的眼淚,昂首挺胸走出了柴房。
有的時候,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眼淚!
這是戰瀾從戰雪柔身上學到的,既然不用花費一兩銀子,何不用之!比無恥,她也不能輸!
重活一世,為了複仇,無論用陰謀,陽謀,詭計,下作手段,都在所不惜!
季氏的嘴裡塞了破布,她回頭看到了戰瀾冷漠從容的眼神,像是曾經在森林裡最小最弱的那匹小狼,突然長成了王獸一般盯著她。
季月瘋狂的想要喊出來,戰瀾,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但是,沒有人會在乎她要說什麼了!
月黑風高夜,黑沙河邊上,風嗚嗚呼嘯而過,帶著黑沙刮過來,打在臉上生疼。
季氏和李康被打得皮開肉綻裝進了豬籠裡,老夫人的人嫌冷已經走了。
豬籠裡的兩人鬼哭狼嚎緩緩往下沉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人影。
“戰瀾!”季氏如惡鬼一般盯著戰瀾。
戰瀾笑顏如花,雙手抱臂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奸情的嗎?那就讓你死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