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頓時炸了鍋。
“哎呀,這女子惹麻煩了,她竟然打了崔尚書之女啊!”
“我們躲遠點,刑部拿人的時候,免得被牽連啊!”
一位婦人自己也有孩子,實在看不過去,小聲說道“不過,崔尚書之女也挺跋扈的,不過是兩個孩子抱著小狗不小心擋了路,至於嗎?”
他的丈夫捂住了她的嘴,“小聲點,不想活了,不想想刑部是乾嘛的!”
在一片議論聲中,崔鶯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當街被人打了!
她又惱又羞地捂著臉盯著戰瀾,“你竟然敢打我!”
說完,她一腳踢開了小狗,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著戰瀾和兩個孩子的方向打來。
戰瀾一把握住了她的鞭子,甩到了一邊去。
“給我打!”崔鶯命令跟過來的兩個護院。
從小到大,她也沒有挨過誰的打,今日竟然被一個養女打了,這種奇恥大辱她怎麼能忍。
戰瀾淡定地將糖葫蘆遞給戰蕊,戰恒已經登登跑過去抱起了受傷的小黑狗。
小黑狗的爪子和頭上都是血,黏黏糊糊和黑亮的毛發粘在一起。
“姐姐,替小黑報仇!”戰恒咬著一口小白牙瞪著崔鶯。
戰瀾將戰恒和戰蕊頭上的枯草取了起來,這兩小娃兒,估計又偷偷從後院狗洞裡鑽出來了。
兩個小娃因為出逃將軍府,又惹了事情,很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躲在了戰瀾身後不遠處。
崔鶯家的兩根護院已經拎著棍子,朝著戰瀾砸來。
戰瀾左右閃身,一個轉身到了崔鶯的身後,一把簪子抵在崔鶯的背後,戰瀾按住她的肩膀。
“小姐!”看到戰瀾挾持了自家小姐,兩個護院拿著棍子也不敢動了。
“啊,戰瀾,你該死的放開我!”
戰瀾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在她的耳邊輕輕低語。
“你眼前的兩個孩子是戰北倉將軍最疼愛的兒子和女兒,你說若是你的尚書爹爹知道你做的事情,會怎麼做?”
“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罵戰將軍的孩子是野種,還打了將軍府的小狗,按照南晉律法,凡是汙蔑忠勇武將之名,處以鞭刑。”
崔鶯的雙腿一軟,她怎麼可能知道這兩個灰頭土臉的小娃娃是戰北倉將軍的兒子和女兒,她怒道“你胡說!”
戰瀾冷笑,“需要我將此事告知戰老將軍嗎?”
“戰瀾,你卑鄙!”崔鶯咬牙,她知道戰家老將軍對戰瀾格外的好,甚至連戰雪柔和戰梨落兩人,都羨慕嫉妒。
“你的嘴再不乾淨,我就幫你撕爛它。”戰瀾手中的簪子往前推了幾分,聲音帶著壓迫感一點點逼近,崔鶯後背直冒冷汗。
崔鶯從來沒想到戰瀾竟然有這樣的一麵。
以前,她就是戰雪柔的跟班,什麼話都不敢說,現在竟然敢威脅她!
為何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發抖。
她甚至感覺戰瀾的身上有一股殺氣,絕對能說到做到。
戰瀾的聲音雖低,但是氣勢像是久經沙場雙手染血的將軍,在屍山血海裡爬出來複仇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還有,以後見到我,記得躲著走,記住了嗎?崔大小姐。”戰瀾比崔鶯高出半頭,無論是身高還是氣勢上都將她壓得死死的。
崔鶯惱羞成怒,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她確實當街說戰家公子和小姐是野種。
即使被戰瀾打,被威脅,也隻能忍了。
誰讓她爹的官職,不如將軍府。
而且,現在的戰瀾好可怕!
戰瀾鬆開了崔鶯,崔鶯怒斥兩個護院道“都退下!”
“戰瀾你給我等著!”這麼多人看著,她愛麵子放下了狠話。
“呦,崔小姐牙齒上有韭菜!”戰瀾歪著頭笑,看著氣急敗壞的崔鶯。
“你!”崔鶯剛張開的嘴,又滿臉通紅閉上了!
圍觀的人發出了難以抑製的笑,戰瀾這丫頭太鬼了,竟然這麼調戲尚書小姐。
崔鶯環顧四周,周圍的人竟然敢譏笑她,她猛然看到了寶香齋二樓窗口坐著的一個人,讓她瞬間愣住。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