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正值學習的年齡,怎能錯過機會。
到了二樓,戰瀾看著楠木櫃子裡整齊排列的書,就像一個個士兵一般。
重活一世,她深知學識也是武器,謀略也是重兵。
若是用得好,不費一兵一卒,也可以攻城略地。
戰瀾拿起了一本《謀策》,這是一本權謀之書,扉頁已經泛黃,但是因為太過枯燥,似乎被人翻了幾頁之後,就擱置在此了。
戰瀾如獲至寶在窗口的位置翻看了半個時辰。
細細回想,書中的有些事,上輩子她還經曆過,隻是因為她身在局中,後來才大徹大悟。
“你倒是會選書!”
戰瀾看得忘乎所以,根本沒發現藏書閣裡還有第二個人。
此人可以悄無聲息到她身後,除了慕炎,戰瀾還沒有找到第二個人。
戰瀾回眸抬頭,果然看到了慕炎玩世不恭地歪著頭正盯著她。
陽光撒在了他輪廓清晰的臉上,在側臉落下一道陰影,容貌妖孽,俊美無儔。
但是,他周身的殺氣和威壓,讓人忍不住膽寒,若不是戰瀾久經沙場,估計看到他,腿都會發軟。
戰瀾躬身道“掌印大人,小女子膚淺又身貧,自然要多讀書,古語有雲,書中自有黃金屋。”
“伶牙俐齒!”慕炎冷笑,戰瀾這是在含沙射影說,他沒收了對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金豆子。
戰瀾合上書,準備遠離這位花名在外的風流公子,卻聽慕炎問道“你就這麼缺銀子?”
戰瀾輕笑,“慕掌印是不會體會到缺銀子的快樂的。”
慕炎挑眉,戰瀾是第一個敢跟他開玩笑的女子,膽子,果然很大。
慕炎坐在窗口盯著戰瀾手中的那本《謀策》說道“那你應該看《商論》。”
戰瀾尷尬一笑,躬身道“多謝掌印提點。”
說罷,她就離開了慕炎的視線。
她實在搞不懂堂堂刑天司的掌印,青天白日不去刑天司,在藏書閣做什麼。
想想上輩子,戰瀾與他接觸不多,兩三麵之緣而已,這輩子竟然經常碰到。
難道說她上輩子在臨死前,最後一個見到的是他,所以,產生了這等孽緣?
戰瀾又看了一會兒商賈之書,實在覺得慕炎這人討厭得很,還是改日他不在的時候,再來吧!
慕炎看著她大步流星出了藏書閣,他凝神回憶,之前他聽聞過這位將軍府養女。
據說活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除了一身功夫,處處顯示出一種愚鈍,現在看來,完全不如傳言那般。
戰瀾周身的氣度和行事風格,老練而狠辣,狡猾而睿智。
平白讓他枯燥無趣的日子,多了幾分好奇與猜測。
慕炎拿起了剛才戰瀾看的那本《謀策》。
他心中暗道一個女子不僅需要錢,還看世人眼中男人看的書,到底是為什麼?
隨即,他自嘲道“與我何乾。”
趕走了戰瀾,他一個人看書倒是落得清淨。
雲隱書院側門。
戰瀾走出書院不遠,就聽到了戰雪柔的聲音,她正在斥責逗馬玩的獨孤煙。
“愚蠢的東西,不知好歹!”
一直憋著一口氣,沒有反抗的獨孤煙終於爆發了,“你憑什麼說老子愚蠢!我又不歸你管,有本事打一架再說!”
獨孤煙氣鼓鼓的,指節發白。
戰瀾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獨孤煙。
戰雪柔因為今日的事情,覺得窩火,看到戰瀾心想她一定會像往日一樣站在她的那邊。
“瀾兒妹妹,你好好管管你的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在書院當中這般粗俗不是丟將軍府的人嘛?”
“老子”獨孤煙有點生氣,要不是戰雪柔咄咄相逼,她才不說什麼粗俗的話,給戰瀾丟人!
她正想要向戰瀾控訴戰雪柔做了什麼。
但是,沒想到戰瀾上前的一步,將獨孤煙護在了身後。
戰瀾的聲音如寒冰一般,“孤煙是我的人,要打要罵我來,孤煙生性率直,大小姐要是不喜歡,可以躲著走,可以把耳朵用驢毛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