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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景湛的壓製,母蟾一時間無法去攻擊蘇念他們。
一位的妖修見狀都起了小心思,朝那紅玉一般的蓮蓬奔去,隻是還未等碰到蓮蓬就被後方的人麵蝮蛇卷起來碾碎了骨骼,一口吞了下去,連妖魂都被它扯碎吃掉。
“啊”
慘叫聲伴隨著咀嚼聲,讓人毛骨悚然。
原來鏖戰的三隻妖獸,在紅光爆發之前,公的炎蓮石蟾將赤羽金鵬大半個身子吞下,體內滾燙的岩漿和劇毒將無法動彈的赤羽金鵬毒個半死,而那人麵蝮蛇則一口咬在了炎蓮石蟾的腹部,因為長時間停滯,口中腐蝕能力極強的毒素一點點侵蝕著石蟾的表皮。
當定身效果削弱的時候,人麵蝮蛇已經咬穿了石蟾的腹部,而奄奄一息的赤羽金鵬則拚命啄碎了它的心肺,而其心肺裂開流出的血液堪比岩漿還帶著劇毒,也把那赤羽金鵬毒死。
到了最後反倒是三個裡麵最弱的人麵蝮蛇活了下來,當紅光還未完全消,修士們無法動彈,隻能毫無反抗能力的被人麵蝮蛇拍飛碾碎。
這讓幸存下來的修士都不敢再上前紛紛遠離溫泉,身負正義地則去幫景湛對付母蟾。
人麵蝮蛇看了眼那邊被人修限製的母蟾,欣喜若狂的張開大口要將這炎火重蓮吞掉,隻要吞掉,它就可以突破秘境的限製從而化形離開這裡。
“倒是聰明”
難辨男女的聲音在它頭頂響起,黑袍人憑空出現,掌心紅光一閃狠狠拍在人麵蝮蛇的頭頂,直接將它頭骨震裂。
“嘶”
人麵蝮蛇吃痛發狂,淬毒的蛇尾彈起,黑袍人身影如鴻毛飄然落到溫泉上。
蘇念仔細看去,才發現黑袍人腳下一片花瓣似粉黛將其托起懸浮在水麵,而那伸出袍子的手白皙如玉且纖細似蔥,明顯是女人的手。
薄如蟬翼的紅色刀片在那指尖流轉,剛才將人麵蝮蛇頭骨震裂就是因為它。
人麵蝮蛇雖受傷,但是妖獸本就強悍,緩過來後直接張嘴一口濃煙噴向黑袍女人。
黑袍女人似是忌憚這濃煙,招出一把紅英羽扇擋在身前,但是兜帽卻被罡風垂落,露出一張豔若桃李的臉來。
蘇念有些驚訝於這黑袍女人的美,但是很快被那人麵蝮蛇吸引了目光。
原來人麵蝮蛇狡猾至極,本就不打算跟她繼續糾纏,噴完濃煙後,扭頭就去奪那蓮蓬。
然而一道紫色驚雷炸開擋住了它的路,再看那溫泉裡已經空空如也,炎火重蓮被摘走了
柳辰一直在等待機會,現在趁著人麵蝮蛇不備,摘下炎火重蓮就跑,身後是緊追不舍的人麵蝮蛇。
而當炎火重蓮被摘下的那刻,整個大地都在劇烈顫抖,地麵裂開出一道道裂縫,熾熱的岩漿從裡麵噴湧而出,猶如憤怒的咆哮。
景湛察覺到底下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看向赤羽金鵬和炎蓮石蟾的屍體,發現已經消失不見,他微微皺眉對修士們說
“你們先離開。”
周圍的修士走也感覺到不對勁立馬離開,而景湛自己則摘下了腰間的黑色玉佩,雖然修為依舊被壓製,但是手中的長劍陡然變成了藍色,不用隱藏實力的長劍輕鳴,淡藍色的光自劍身升起,對著那母蟾劈下,一劍寒霜母蟾在嚴寒之氣下如冰塊一般碎裂。
而辟出驚天一劍的景湛又把玉佩掛了回去,長劍變回墨色,整個人周身縈繞的靈力也變成了土靈。
那邊的黑袍女人察覺到這股淩冽的靈力,扭頭看去,見是一個陌生的劍修便沒在意,繼續去追那邊搶走寶物的小賊。
與她一起追擊柳辰的自然還有憤怒的人麵蝮蛇。
身前的路全部變成了岩漿,後麵又是人麵蝮蛇的追擊,柳辰閃躲幾下就被擊中,眼見要掉入岩漿時,雲笙將他拽住,身後青鸞羽翼扇動,將兩人帶到半空。可是很快,岩漿如活物一般,變成了無數隻手朝著兩人抓來。
雲笙帶著柳辰要躲避人麵蝮蛇,還要提防被岩漿抓住,很快就力不從心,她咬牙堅持,低頭一看發現柳辰已經陷入僵直,方才被人麵蝮蛇擊中,蛇毒蔓延全身,即使有雷法抵擋也不過是減緩了幾息時間。
“師兄,你堅持住”
雲笙焦急萬分,她不知道現在蘇念和陸甲在哪裡,也沒時間去想,下意識地拽著柳辰飛向石林。
柳辰餘光瞥到後方的人麵蝮蛇消失不見,覺察出危險,想要提醒她,但是喉嚨硬化發不出聲音來。
閃現在他們前方的人麵蝮蛇,蒼白的臉露出猙獰的笑,裂開比臉還大的嘴,對準兩人噴射出毒液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身影擋在了他們麵前,是蘇念
她撐開一把淡金色的傘擋住了所有毒液,把人護在身後。
柳辰看著她,心情震蕩,從未想過會被她這般保護,但是目光落在那熟悉的金傘上,他瞳孔劇烈收縮,下一瞬人就昏迷過去。
毒液在落在傘麵的瞬間,一道道金光射出,將人麵蝮蛇擊倒,裂縫裡的岩漿伸手將它拽了下去。
“嘶”
淒慘的嘶鳴響起,長長的人麵蝮蛇在岩漿裡拚命掙紮,一道道紅色手牢牢抓著它,最後被全力抵抗的人麵蝮蛇掙脫,螞蚱一般蹦出了裂縫,整條蛇通紅冒火向外逃竄,哪裡還敢去奪炎火重蓮。
望著人麵蝮蛇,蘇念“這烤得有四分熟了吧”
空氣裡除了硫磺刺鼻的味道,還隱隱有一股烤肉的香氣。
981“你再不想想辦法,馬上就是烤人肉的香氣了,這地下的岩漿很詭異,跟有意識一樣。”
蘇念“不需要你提醒,我又不傻,沒猜錯的話,是那炎火重蓮搞的鬼。”
原劇情裡,炎火重蓮現世的時候並沒有引來這麼多妖獸,隻有一隻炎蓮石蟾在守護,並且炎蓮石蟾最後也是跳入溫泉消失不見並非死守著重蓮不放。
最主要的是直到被黑袍女人摘走,炎火重蓮一直是盛開的狀態,並沒有結出蓮蓬來。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炎火重蓮的出世引來了紫金玄雷,還引來了大半個秘境的妖獸,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炎火重蓮已經生出了神智。
本來它可能一直潛伏著引得大家為了爭奪它兩敗俱傷,然後它悄悄吞噬掉那些死去妖獸的屍體積攢能量準備化形,但是沒想到蓮蓬被摘。
天材地寶若要化形必須確保本體完好無損,不然就算是化形也會有殘缺,所以炎火重蓮才不再裝死。
可以說,本來男女主在這裡經曆的劇情是普通難度,現在因為蘇念的加入上升到地獄模式,但是對於造成這一切的蘇念來說,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反而有些興奮。
她發現自己越是遇到這種危險刺激的時刻,越是激動興奮,身上流淌的血液都在加速一般。
他們現在處在半空中,由於不能禦物,蘇念隻能用靈力製造出一朵朵紅蓮托起三人,天羅寶傘在他們頭頂布下結界,抵禦著岩漿的襲擊。
蘇念看了看四周,顯然那炎火重蓮不想放他們離開,現在目之所及皆是滾燙的岩漿,甚至連前麵的石林都成了火海,一棵石木都在燃燒,參天石木燃起熊熊烈焰封鎖了前路。
她開始尋找景湛的身影,但是不僅沒看到他就連那黑袍女人也沒看到。
奇怪,去哪裡了
她正想著,聽到了雲笙的詢問
“蘇師姐,陸師兄去哪裡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柳師兄的情況不太好。”
雲笙雖然喂柳辰吃了解毒丹,但是那人麵蝮蛇的毒需要它的伴生草藥七星草根治,彆得隻能是暫時壓製無法根除。
“彆急,等他回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蘇念安撫女主。
雖然不清楚景湛去哪裡了,但是他離開肯定有原因,多半就是去找炎火重蓮的本體了,隻有抓住本體,才能熄滅岩漿。
果然,沒過多久,已經變成岩漿的溫泉池子裡飛出一個黑影,飛到正是消失的景湛,他看了眼蘇念,因為要消耗靈力控製天羅寶傘還要用紅蓮托著的兩人,她滿臉汗水唇色微白,但是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閃亮亮的,欣喜信賴之情充斥其中。
“你回來啦,有受傷嗎”
景湛眸色閃了下,“沒有,我們現在離開。”
他說著扛起了已經昏迷過去的柳辰落在地麵,而此刻的地麵岩漿已經退回地底,隻剩下龜裂的縫隙還在冒著濃煙。
蘇念把傘收起來,帶著雲笙緊隨其後。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岩漿溫泉裡又衝出來一個人,是那位黑袍女人。
比起景湛的完好無損,她顯然要狼狽得多,身上的黑袍和衣物被燒毀,露出白皙的肌膚,一道道紅痕遍布上麵,都是被地底岩漿灼燒出來的。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石林,憤怒的扭曲了麵容。
雖然生氣炎火重蓮本體被搶走,但是她現在也無法追出去了,因為在地底下她動了封印,恢複了原本修為,現在受到秘境排斥,馬上會被傳送出去。
想到那個黑衣劍修她就氣得牙癢。
可惡,敢搶我的東西嗎,定要把你抓到桃穀,剁掉四肢當花肥
出了地下的蘇念四人回到了一開始那個破廟。
景湛給柳辰找來了解毒的七星草,還順便把那隻逃跑的人麵蝮蛇殺了,帶著內丹和蛇膽回來了。
倒黴的人麵蝮蛇以為逃出生天,結果剛到家就被一鍋端了。
景湛本想自己給徒弟解毒,但是看到正在照顧徒弟的雲笙,想了下,對她說
“把這七星草和蛇膽一並喂他服下。”
雲笙趕緊道謝,接過了七星草和蛇膽,細心的剁碎喂給昏迷的柳辰。
看著那深綠色的藥汁被塞進嘴裡,蘇念沒嘗到都感覺到苦得不行,戰術性往邊上挪了挪蹭到了景湛身邊。
“你乾嘛跟進來”
她問得很小聲,氣音從唇齒間慢慢往外蹦。
“我布了結界,你放聲說沒事。”
景湛低眸,與仰著臉的她對視。
變黑的眼眸更加的深邃,像潮汐來臨的海洋,迅猛地將她拽進去。
他沒有在刻意曖昧,但她還是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篝火劈啪爆響,驚得蘇念緩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的屏息,所以才造成了窒息感。
她低下頭,用手指撥弄著一根小草,再一次問
“道君怎麼跟進來了,還變成這樣”
壓製修為,改變外貌,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會做的。
景湛目光順著那跟白皙的手指移動,沉聲道
“要準備聘禮,也要保護你。”
“”
蘇念的臉爆紅,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喜歡她
不可能。
那隻能是,他在試圖接受道侶這個身份,並用道侶的標準衡量自己。
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親自跟著她來秘境,但是礙於身份,隻能壓製修為改變容貌偽裝成普通劍修,在進入秘境的時候,應該也是他動手調換了位置,取代鄭茹落在她身邊。
一路來跟著,護著,用道侶的身份。
這般一想,蘇念心頭的悸動平靜了,這是一個機會,拉近彼此距離的機會。
她再一次仰起頭,眼中是碎星閃動,“那你乾嘛不一開始告訴我,害得我、害得我誤會你。”
最後幾個字咬得很輕,有些不好意思,薄紅暈染到眼尾,在火光映襯下格外的明豔動人。
景湛看著,心頭微動,問
“誤會什麼”
“誤會你是個貪色花心的渣男呀。”
蘇念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嬌聲道
“實不相瞞,要不是後來出現另一隻炎蓮石蟾,說不定,你就要被我整了,畢竟我最討厭對感情不專一的渣男了。”
景湛想到了共騎時,她怪裡怪氣問的那幾個問題,恍然大悟。
“這麼說來,要感謝那妖修了,若非他,那石蟾還不會出來。”
他的神色依舊平淡,但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笑意,這讓蘇念驚訝的瞪大眼,湊過去使勁盯著,“天,真君你居然會開玩笑”
“我在你眼中這般嚴肅嗎”
景湛饒有興致地問她。
蘇念點頭“應該不是我的眼中,是我們的眼中,你就像是廟宇裡的神像,不是嚴肅是高冷,就很有距離感,似乎好像笑和生氣,都不會出現在你身上。”
聽著她老實且無保留的回答,景湛突然她湊近了一些,勾起了唇角。
“我隻是個普通的修者,也並非麵部有疾,我與你一般大的時候,也如你一般,會笑會生氣。”
他短暫的笑,恍若霜寒褪去,冰原上春花拂曉。
蘇念心馳目眩,愣了片刻,彆開臉嘟囔“說得好像你很大一樣。”
景湛“同你比倒是真的要老上很多,與你來說一甲子不過才走了一半,而我則經曆了數十個一甲子。”
蘇念沉默,攥緊了手裡的野草,汁水讓掌心黏膩。
景湛看著,伸手將她的手掌攤開,一點點擦去那些草汁,“抱歉。”
蘇念猛然握住他的手,笑嘻嘻的說
“為什麼要抱歉,這是事實啊,你確實比我大,修為比我高,就像是我是柳辰的前任一樣,這都是事實,你既然不在意我的過去,我為什麼要在意年齡,再說了,天元大陸可沒有年齡差這一說哦,隻怕我要說我覺得灝川真君比我大,我嫁他做道侶委屈了,彆人要呸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景湛“”
這個像小狐狸一般的小姑娘,總會時不時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蘇念略帶羞澀的說
“其實,你能來陪我,我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是惶恐不安。但是現在,我沒有這種感覺了。我們是道侶,就算彆人看來我們不相配,但是你灝川真君就是我蘇念的道侶,我們是天生一對,誰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或許,或許,我們的開始是意外是錯誤,可是,我會好好當你伴侶的,景湛”
她的手在收緊,也在出汗,緊張害羞卻又堅持著把心裡話說出來,像是宣示,又像是在真正的與過去告彆。
這一刻,景湛沒有抽回手,即使他不喜歡汗噠噠的感覺。
腦海中浮現了師伯的話若真與她結為道侶,對你或許如往常一樣,無法多了個枕邊人,但對她來講,可是多了個至親至愛之人。
現在,他就是她那個枕邊人,至親至愛之人嗎
結界阻隔了聲音,卻無法阻隔視線。
服用了解藥的柳辰很快就蘇醒過來,他一睜眼便看到了那篝火旁兩人親密的場景,那相握的雙手讓他眼中刺痛。
難道蘇念喜歡上了這個陸甲
還是說這個陸甲就是那個與她雙修的人
可是天羅寶傘為什麼在她那
師父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讓他心亂如麻。
可是當蘇念朝自己走過來時,他什麼話都不敢問,甚至裝作虛弱無法說話。
當她和那個陸甲說把炎火重蓮讓給他的時候,柳辰感覺到了憋屈和憤怒。
柳辰應該是知道了答案,或者是現在還不敢承認。
蘇念想著。
她發現自從那日中毒後,後麵的日子,柳辰格外的沉默,隻有雲笙與他說話時會說上幾句,但是除此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安靜的像個影子。
但是,也隻是像。
在她看來,柳辰更像是在努力壓抑著的野獸,把疑惑、憤怒全部壓在心底,等待著宣泄。
這點從那時不時蹦出的一點悔恨值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