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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荀望著一臉鎮定,但實際上緊張的手指交纏的蘇念,眼中是化不開的墨色。
比起普通人那一紙婚書,印在靈魂之中的契約書,是無法被撕毀,即使毀滅,隻要靈魂不滅,契約已經是兩人之間最強的牽絆。
隻要一想到,她是屬於他的。
鶴荀就控製不住心頭的顫栗,他像是個寡淡多年的人,突然吃到了一口甜,喚起了所有沉睡的欲望。
都說情愛與修煉是致命的枷鎖,可他卻主動為自己套上了枷鎖,並且甘之如飴。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就像是他原本漆黑的世界裡,有了一抹亮光,漸漸地,他會為了留下這抹光,將整個世界點亮,變成光喜歡的樣子。
眼眸裡的墨色暈開,有粼粼波光閃爍,原本偏向清雋聖潔的麵容像是染上了欲望的毒,在眼尾凝出了妖冶的紅痕,帶著克製,又像是在解饞一樣,將蘇念緊張的小手握住,一點點揉開那因為用力收緊而血液不暢通的指腹,又一點點將那柔軟細膩包裹住。
他低啞地告訴她,契約的含義。
“阿念,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契約簽下的那一刻,你我是天地認可的夫妻。”
鶴荀在融合了惡念的殘魂後,對蘇念的愛變得偏執,獨占欲壓倒了理智,讓他像個無法饜足的獸,隻想她據為己有,像珍寶一樣擁有抱在懷裡,不許他人看到。
比如現在,他會因為不想蘇念對著唐瀅笑,而選擇帶走她,來到這個隻有他們兩個人山穀。
甚至在方才,他有一種想要回到那地縫深處的衝動,那樣的深淵,旁人進不來,她出不去,隻能在他的懷裡,控製不住的欲念如藤蘿在蔓延著,一點點伸向毫無察覺的她。
蘇念長睫微動,垂下掩蓋住了眼中的神色,她唇嘟起,聲音小小的,帶著嬌意的甜糯,“可是,還沒有拜天地啊,娘親說,隻有穿著嫁衣與夫君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才算是生生世世一雙人,而且今天我都穿了兩次嫁衣,可是沒有一次是真的。”
鶴荀的目光落在她櫻粉色的唇上,那裡的滋味他嘗過,是甜的。
她仰著頭,等著他的回答,但等來的是柔軟的唇落在了自己的眉心,然後是鼻尖,一路往下
唇上溫熱的觸感讓蘇念睜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和羞怯,不懂他怎麼突然就親親了。
唇齒交融的感覺她並不反感,甚至有些喜歡,因為他之前的動作很輕很柔,可是這一次,他略顯熾熱的呼吸撲在口鼻,急切的撬開了她的唇,掠奪著那一點柔軟。
蘇念恍惚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蚌,堅硬的殼被狡猾凶殘的鷸鳥撬開,露出了柔軟雪白的肉。
“你”
她有些呼吸不上來了,手掌按在他的胸前推搡著,剛剛掙脫出一寸的縫隙,後脖頸又被他捏住按了回去。
“唔唔”
所有的抗議都在唇齒間被淹沒,推搡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後隻能如菟絲子一般依附著大樹,攝取著大樹給的養分活下去。
這樣的乖順柔弱,越發催生了心底的暗欲,所有的克製禁欲都不過是暗潮洶湧上的一層浮冰,輕輕一碰,黑色的遊魚竄了出來,在遇到了空氣和陽光的瞬間化作了一隻凶狠蠻橫的鳥,咬住了那水邊的蝴蝶。
鶴荀低眸看著她麵如丹霞,一雙眼眸瀲灩,豔麗嬌媚。
他勉強克製住了自己,稍稍饜足地放開了她,最後用舌尖在她那變得嫣紅的唇上舔舐了下。
蘇念微微瑟縮了下,疼得。
她覺得自己唇肯定破了,勉強緩過氣息,瞪向了這個可惡又過分的家夥。
誰知道對方卻一臉歉意的先開了口。
“抱歉,阿念,我嚇到你了嗎”
“”
“可是,我忍不住,一想到阿念是我的娘子,妻子,內人,我就很開心,阿念,你摸摸,它跳的很快,是因為你。”
他按著蘇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劇烈的跳動感傳遞到她的手心,蘇念的臉更紅了。
她下意識的想咬唇,卻被疼得“嘶”了下,隻能憤憤的說“你現在越來越狡猾,也越來越壞了”
凝視著她微腫起的唇,鶴荀喉頭上下滑動了下,“阿念討厭現在這樣的我嗎”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悲天憫人不過是外表給世人的欺騙,剝開這層皮囊,裡麵是純黑的、凶狠的獸。
曾經將他從獸群裡抱出去的高僧,以為教他學會佛法,就可以度化他一身的戾氣,可是最後戾氣不過是落在了靈魂深處成了一片死寂的黑,養育出了一頭不懂善惡,毫無悲憫之心的獸。
獸會因為一時興趣救活一個將死的壞人,也會因為一時厭惡殺死一個風華正茂的好人。
所以,他被封印了。
可是,他並不為此憤怒怨恨,因為,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時,遇到了她。
“阿念,你討厭這樣的我嗎”
輕聲地詢問落在她的唇邊,輕輕啄著她的唇角。
這輕柔的觸碰讓蘇念渾身顫栗了下,這股顫栗像是傳入靈魂一般,讓她一瞬間失神。
“不討厭。”
她說完,眨了下眼,迅速伸手檔在了兩人之間,不讓他再親自己,打擾自己的思緒。
鶴荀笑了下,對著她掌心的那個印記,親了一口。
“”
濕濡的感覺讓蘇念瞪了他一眼,“你老實點,聽我說。”
鶴荀老實了,低眸望著她。
蘇念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
“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討厭,哪怕你真的是個大惡人,那我也是惡人的娘子,大不了就是你作惡,我來替你承擔報應。這是我自己選的,我心甘情願,可是,鶴荀,我不希望你是大惡人,我也不喜歡你是個大善人,那樣都太累了。隻有普普通通的人,才能平安順遂的過完一生。”
她想,他或許有著很厲害的過往,才會被抽去了魂魄封印,千年之後再次醒來,依舊是這天元大陸最厲害的存在,他注定是不平凡的。
可是,她很平凡,無法修煉,注定不能陪他經曆那些風風雨雨。
所以,她很自私的想要把他鎖在身邊,當她的夫君,過平凡人的生活。
擋在麵前的手放下,握住了他的手,用那比他小上許多的手掌試圖將他全部握住。
“我的一生肯定沒有你的久,所以我很自私的希望,在我的一生裡,你就是鶴荀,普普通通的鶴荀。我想與你平安順遂的過完一輩子,好不好”
“好。”
他試圖捕獲她,獨占她。
而她也在試圖束縛他,擁有他。
他們都算不上彆人眼中的良配,卻是天生的一對。
因為蜀州城的事情,鶴荀的存在很快傳遍的整個天元大陸,所有修士都知道橫空出世了一位佛法高深修為可能已經突破元嬰期的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