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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這麼大陣仗的,除了光明教會的教皇,蘇念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對於這位擁有著神性光輝的大陸第一人,蘇念非常的好奇。
他的存在記載很少,無人知道他的來曆,似乎從最開始,他就以神的使者出現,而等到建立光明教會,讓貴族低下頭顱後,他就很少露麵,每次出現都是為了傳遞神的意願。
這也導致教皇在現在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代表了強大神聖的符號。
人們接觸更多是那些祭祀以及法師和騎士。
但是沒有人會去質疑教皇的強大。
就連蘇念,剛才一瞬間也是被他那如山呼海嘯一般的威壓和濃稠到似流動的光明之力震懾到。
蘇念意識到,或許,這個教皇真的如傳聞中那樣,是神的化身。
可是,這麼一個幾乎不出現的神秘存在,為什麼現在會現身在她的麵前
難道,原身的死,是他做的
蘇念盯著前方這個看不清麵容的男人,心中掀起了波瀾,若真是他,那自己這次隻怕也在劫難逃。
而此時,在那王座上人的眼中,對麵的小女巫像個還沒褪去乳牙的小黑貓,正試圖露出嫩生生的白牙嚇唬麵前的人,卻沒注意到已經全然炸開了毛。
他毫無波瀾的心,因此泛起了一絲漣漪。
雖然很淺,卻也足以讓他表現出對弱小的寬容。
“小朋友,放輕鬆,吾對你沒有惡意。”
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無儘的空間中帶著震蕩的混響,聲波化作清風與暖陽,向蘇念包裹而去。
幾乎是瞬間,蘇念感到自己的黑發似乎被撫摸了一下,乖順的落回了肩頭。
頭發是女巫最重要的存在,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她察覺到了對方的善意,這很奇特。
自己一個異教徒對上敵對最高統治著,對方居然不想殺她
蘇念心思微動,抿起了唇,瞪著那團光,“既然沒有惡意,為何不好好待在你的教會裡,跑來這,還把我拉進你的領域中”
早在方才抵禦他威壓的時候,她就已經釋放了魔力去尋找逃生的地方,然而那原本是門的地方成了虛無的結界,顯然她現在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空間,進入了所謂的神之領域中。
“小朋友,這裡也是教會的所在。”
男人語氣依舊溫和。
“”
之前猜測裡,他是殺死原身的那個人,現在看,凶手顯然不是他。
若真的是,那隻怕在剛才,她就已經是一句屍體了。
所以他隻是剛好在書館二樓,又恰巧看到了一隻小老鼠溜達進來,出來製止一下
古怪的感覺湧動,蘇念決定繼續試探一下。
她眼波流轉,立馬變了態度,對著那光團裡的人行了一個扶額禮。
這是女巫在麵對尊敬人是才會做的禮儀,她相信對方懂得。
“很抱歉,初來聖城,隻是聽聞這兒藏書豐富,想來閱覽增長下見識,並沒想到會打擾到教皇大人。”
狡猾的小家夥。喬伊斯望著那邊的小黑貓,即使嘴上說著抱歉,那雙眼中是桀驁的不遜和試圖穿透光團看清他的真容的大膽。
蘇念確實在試圖穿透光團看清這位教皇的真容,可惜那光團看起來像一吹就散的薄霧,卻嚴嚴實實將他掩蓋起來,隻能朦朦朧朧看到一個人影。
她暗暗心驚這位教皇的實力強大,也在琢磨,他現身的原因。
若是真的因為發現小老鼠是異教徒,現身震懾一下,這未免有點屈尊降貴了。
蘇念並不覺得,一個小小的森林女巫能被這位教皇眼中。
當然,也可能是大象偶爾對腳邊的螞蟻起了觀察的興趣。
蘇念自嘲地想著。
而這時,那光團裡的人似乎是被她豐富的表情取悅,輕笑了一聲。
“一樓的藏書足夠擴寬你的眼界,讓你認知這個世界。”
他這話顯然是在暗示自己已經知道她的不老實。
蘇念蜷縮起手指,裝作不知道,揚起笑臉說
“是嗎,我還在想最好的都是放在最高處的,多謝教皇大人告知我,也多謝您對我這個小女巫的寬容,之前總是聽長輩說光明教會討厭我們這些森林女巫,現在看來,是她們誤會了,明明教皇大人這麼仁慈寬容。”
喬伊斯聽著這含著蜜糖的奉承,倒有些好奇這位小女巫是怎麼養成的,之前不是沒遇到過森林女巫,但是那些女巫往往刻板與固執,而她則是一個小滑頭。
他轉動著手中的戒指,黑色的鏡麵寶石上照出了一雙蔚藍色的眼眸。
向來淡漠眼眸裡閃過一抹異色,他被勾起了興趣。
有時候活得太久了,就會感覺一切都像是白水,沒有任何的滋味。
所以他選擇了長時間的沉睡。
沒想到,這次醒來,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白水中像是丟入了一枚琥珀糖,咕嘟咕嘟冒著泡泡。
他望著那個裝著很乖順的小女巫,仔細的打量著,想要看出她身上的暗藏著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黑色似綢緞的長發,蒼白沒有血色的肌膚,殷紅飽滿的唇畔,生機勃勃的眼神,是個漂亮又野性的小家夥。
他想著。
蘇念等著他說話,可是對方似乎不打算再開口。
清脆的鈴聲響起。
眼前的空間迅速倒退收縮,陽光透過印花玻璃照進來,淡金色的光線中是浮塵在飛舞。
她又回到了原本的讀書館二樓。
蘇念低下頭,看著手中那本黑色封麵的書,壓製了心中的渴望將它放了回去。
她轉身往樓梯口走去,可在走到時,又快速退回去,把那本書拿了起來,與此同時,她在那空缺的地方,放了一瓶金色的魔藥。
這是她所能煉製出來最好的一種魔藥,可以瞬間補充身體的魔法元素。
蘇念抱著書,轉身離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金色的魔藥飛起,落進了一隻手指修長的掌心中。
啪嗒
清脆的開蓋聲。
“嗯居然是桃子的味道。”
蘇念拿著書走出了圖書館,她回頭望了眼那印著鳶尾花的大門,抿起了唇。
她將兜帽勾起,遮住了麵容,走向了那熙熙攘攘的街道。
多奇怪啊。
一個異教徒居然活著從教皇眼皮子底下走過,對方不僅沒有懲罰她的膽大妄為,反而默許她拿走了藏書。
所以,是這位教皇太過仁慈嗎
能夠掌控這個大陸,鎮壓所有貴族的人,自然不可能隻有仁慈。
蘇念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身上或許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存在,所有他才沒有對自己動手。
可是,是什麼呢
“981,你說是不是我的美貌讓教皇舍不得動手”
“”
“那我更願意相信教皇是個仁慈得不忍對小螞蟻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