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一瞥無痕跡。
誓不寄,薄言書。
永不相思,不再複言。
留,留,留。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阮晞瑤聽到早已凋落的聲音大喊著。
為什麼要丟下我?你怎麼忍心?我不要與你分開,就算千山萬水,總是將海角踏平,我也要找到你,你回來!你回來!
不再有任何聲音了,就連風聲也沒有了,香煙已滅,箜篌不再發聲,一切都安靜了,阮晞瑤癱坐在地上,問了幾十次為什麼,她從不曾放棄,為什麼這個聲音竟然這麼輕易說放手了?就算幾千年前她有過任性,有過很多的不知情,可是她努力了,重生了,帶著殘缺的記憶在追尋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如此決絕的話語,讓阮晞瑤怎能承受?捂著疼痛的胸口抽泣著。原是我沒有遵守諾言,從一開始便是錯,重生又是為何?當初沒有如此,何來幾千年的光明就此任它飛逝,終不其在冥界,與鬼帝相伴終身。
隻是這話語,讓阮晞瑤不甘心,即使她卻有放棄的念頭,是因為她不敢確定那份愛是否該堅持下去,可她的內心裡住的那個人從未改變。
不行,我不接受這詞,不接受這話語,我要弄清楚這一切,不管我愛的還是害怕愛的,又或許怕錯過的。
阮晞瑤整理了情緒向天道,此生如負你,我阮晞瑤便飛灰湮滅。
是夜,漆黑房間有月光透進來,眼角的淚水被照得晶瑩發亮,到底是睡了多久?想必又鬨出什麼事情了吧?全身酸痛得起不了身。隻能靜靜的看著月光。
家裡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哲恩和童珍是否在家,這些日子總能依稀聽見有人陪她說話,想必這段時間給他們帶來了很多麻煩,讓他們又操心了。
原是又做夢了,夢境裡的那首《釵頭鳳》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反複的吟著,淚水不知覺的流下來。這一切還沒有開始,為什麼就要分彆?
她慢慢的挪動著身子下床來,掀開白色的窗紗,走到陽台,扶著欄杆,抬頭望月,此月還是幾千年前的明月,可是賞月的人已經不知何處。那夢,如此真實,亦如此飄忽。
她不信。
愛若傷彆離,何恨可忘記?
如不複相思,怎含淚死去?
此時竟無所思,亦不見淚痕。長歎一聲,不憶何事。
不知何時,天空已露白,月已隱去,這一夜,便告一段落了。
清晨,當柳哲恩進房間不見阮晞瑤的蹤影,一下子感覺天都要崩塌了,她大喊著阮晞瑤的名字,童珍聞聲趕過來。
“阮晞瑤呢?!阮晞瑤去哪裡了?!”柳哲恩叫喊著。
“不是一直在床上的嗎?怎麼會不見呢?”童珍急切的說道。
“阮晞瑤!阮晞瑤!”柳哲恩發了瘋似的喊著。
“你不要著急,我們再找找,或許阮晞瑤就在附近,我們找找,找找。”童珍驚慌失措的說著。
他們連枕頭下都不放過,他們翻遍了家裡的每一處地方,還是沒有找到阮晞瑤,兩個人頓時感覺身體裡的骨頭全部被抽掉了。
“這不可能,阮晞瑤怎麼會一下子不見了,她一定去哪裡玩了。”柳哲恩強行安慰著她自己。
“哲恩,你不要擔心,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現在,馬上就去。”童珍從地上爬起來衝向門外。
車子一直在行駛,他們的目光一直在搜尋著阮晞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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