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見鹿君何處!
從思想上,席彧銘就已經準備了好幾天,終於下決定去邀請阮晞瑤一起前往敦煌,其實這個地方很多次莫名的出現在他的夢裡。
未曾知曉原來是阮晞瑤喜歡的地方,席彧銘將這個感應稱之為緣分所致,命中注定。
晚上,他看了從上南一路前往敦煌的天氣,從這裡的夏去看那裡的春,雖是有些寒冷,可依舊那麼的期待,終是春至,不在凜冬。
周末本是想讓韓奕楓一起去的,一是不想讓他得知去找阮晞瑤不是因為柳哲恩,免得日後的糾纏,二是給自己壯膽,他還是有些膽怯,怕自己哪裡做錯了說錯了,惹了阮晞瑤生氣。
沒想到一早起來韓奕楓去加班了,沒了辦法,隻得自己一個人去找阮晞瑤。
到了樓下,徘徊了很久都沒有鼓起勇氣去敲門,還是童珍下樓來扔垃圾碰到了,將他帶上的。
進門本想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這次來原因,卻看到阮晞瑤正在和柳哲恩在聊著她的古琴,見到他了,柳哲恩熱情的迎了上去。
“我們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倒是自己尋上門來了。”
“找我?”席彧銘很震驚,難道他與阮晞瑤心有靈犀了嗎?
“是啊,之前覺得晞瑤這古琴沒有什麼特彆,這幾日閒在家裡與她合奏,原來竟是稀有古藏。”
“……”席彧銘頗有些失望,一看阮晞瑤還是如古代的女子那般溫婉施禮的的動作,他的臉上微微展顏,心跳加速,“之前有幸和晞瑤合奏過一曲,確實是古稀珍藏。”
“原來你們合奏過,知道這古琴的奧妙。”柳哲恩頗有些不爽,和她天天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瞧著這琴,竟不知這琴的絕妙!
“你的二胡都沒弄清楚,這古琴豈能入你眼?”童珍一邊收拾著家裡的物品,將它們擺放整齊,各歸各位,一邊笑道。
“我知你在揶揄我,可我不生氣,因為我現在學也不遲啊,你說對不對?晞瑤。”柳哲恩不生氣反而笑得很得意。
“其實這琴也令我感到驚歎,個中奧秘也不得其究。”席彧銘望著古琴很想上去摸一下,感受這來自冥界的古藏。
“對哦,晞瑤,聽說琴也有自己的來源和名字,與你在一起這麼久,都問及此事。”柳哲恩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以前也問過帝君,說是上古天神用九重天上鳳棲桐所製,奪造化之精氣,堪為雅樂,令人伐之。
取多段方尋良音,遂取西天五彩譚池之瓊漿浸泡七百年,取其陰一千年,擇良日製成此琴。
其弦乃是取自西王母所養的玉蠶碧絲所製,因在九重天,故作九霄環佩琴,但是帝君說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雅玉。”
“雅玉!這也太奇幻了吧,我柳哲恩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你和這古琴!”柳哲恩崇拜滿滿,眼裡閃光,“晞瑤,你是怎麼得到這樣的古琴的,是不是做了十世的好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自我在冥界,它就一直在我身邊,我一直視它如命,可以死去,但絕不能傷它絲毫!”
這樣的琴給誰手裡都是這樣想的。柳哲恩他們很明白阮晞瑤的話。
席彧銘有很多的話想說,可是被阮晞瑤的話說的不知從何說起,他能感受到琴聲裡似乎都有林間流影。
鬆風吹拂,玉溪緩流,心語低訴,那一曲曲高山流水,那一聲聲秋水悠悠,那一遍遍傾慕綿綿,如若在水一方的伊人深情的,繾綣的用心彈奏了幾萬年……
“我就覺這二胡甚好,你這琴我也彈不了。”柳哲恩很有自知之明。
“凡樂者,皆不分器樂,喜之必眾樂在心。”阮晞瑤說道,“琴乃眾樂之首,書上說,上為天統,下為地統,中為人統。上取泛聲則輕清而屬天,下取按聲重濁而為地,不加抑按則絲木之聲均和而屬人。所以說你喜愛音樂,自是內心有修養之人。”
“我可沒這麼高的境界,純屬愛好,彆無他誌。”柳哲恩聽得似懂非懂,可後麵一句她是明白的,誇她有修養,半真半假的謙虛著。
“琴與畫乃文人雅士之修,上次看到奕楓的畫,定是一個雅士。”阮晞瑤溫言道。
“他?算了吧?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二百五。”柳哲恩很乾脆的罷罷手。
“名士竹林隈,鳴琴寶匣開,風前中散至,月下步兵來。”
“仿若在對牛彈琴。”任何人在阮晞瑤眼裡都有亮點,柳哲恩無言。
“心已浮躁,需以靜安。”童珍走過來拍拍柳哲恩的肩頗有阮晞瑤談吐,“你呀,隻適合二胡!好好學吧。”
“哼,要你管啊!”柳哲恩推開童珍的手。
“對了,彧銘,你在我們家樓下轉悠什麼呢?”童珍也懶得搭理柳哲恩,不懂非要裝懂。
“……”內心剛被阮晞瑤的故事掀得跌宕起伏,沉醉其中,一下子被童珍拽上岸,終是他想做的事情,“……我想邀請晞瑤去敦煌看看……”
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去後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席彧銘還是壯著膽子麵不改色的說出來了,很多事情他可以放棄,唯獨知道留不住阮晞瑤這件事,是一種說不出的疼痛。
而上天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知道這個世間還有一個阮晞瑤親口說出來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剛好是他喜歡的。
“什麼!”柳哲恩還以為是聽錯了,這還是那個在晚會上臨陣脫逃的膽小鬼嗎?“你要帶我們家晞瑤出遠門!”
“是啊,彧銘,怎麼突然想到帶她去那裡?”
“上次和晞瑤去圖書館,看到有關敦煌的書籍,她看了之後很喜歡,就想帶她去看看。”
“晞瑤,是真的嗎?”童珍將目光投向阮晞瑤,隻見她隻是感到意外,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表情,隨即想到前些天一直要她幫忙找有關敦煌的資料,每篇都看得十分的仔細,莫不是真的喜歡那裡?
“嗯,這個世間對於我來說雖是很陌生,但好像隻有這裡,讓我感覺特彆的熟悉。”
“那裡就是一個聞名內外的佛教藝術之地,你能對那裡有什麼熟悉的?”柳哲恩很疑惑,“我看你這個失憶的魅靈是糊塗了吧。”
“去吧,讓彧銘帶你去吧。”一旁沉靜的童珍突然開口了。
席彧銘慢慢的感激,柳哲恩甚是不解其意,阮晞瑤忽然滿腦子全是對敦煌莫高窟的好奇與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