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不祥之物!
“嘎吱!”
一隻乾巴巴滿是皺紋的手從房門縫伸出來,把死雞拿進屋中。葉冰雲咽了口吐沫,來到門外打算敲門。
門並沒有合實,一隻陰森猙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葉冰雲雞皮疙瘩掉一地好恐怖的眼神。
“嘎吱!”
門,再次開啟。一個頭發雪白的老太婆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皺紋使她的臉像樹皮一樣粗糙,“年輕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離開吧,被他們發現可就來不及了。”
她的聲音很低沉,有種透骨的冷。
葉冰雲目光微變,這算是警告嗎,“大娘,你見過一個駝背老人或者很瘦小眼睛的男人嗎?”
老太婆並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關上房門。又是閉門羹,葉冰雲原地站了很久,露出絲絲苦笑再次朝街的深處走去。
思緒如麻,雞叫之事為什麼趙雲沒有聽到,隻有自己聽到看到,而且一切都那麼真實。
老太婆從門縫裡盯著自己又是什麼意思,監視?
最後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數分鐘後,不遠處一個簡陋平房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房外掛的綠色紙燈籠,竟然和之前樓梯兩側看到的紙燈籠一模一樣。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剛剛走近,房門自動打開,一個笑容滿麵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們是從彆的地方來的吧,走這麼久也累了,快進來喝口熱水休息會。”
這張臉笑的很假,比皮笑肉不笑還要呆板木訥。雙眼空洞無神,動作緩慢。葉冰雲心裡打著鼓,這家夥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可以活動的死人。
房間裡一片昏暗,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突然背後吹來一陣陰風,葉冰雲不由打了個冷顫。門,被風一吹直接關上了。
中年人坐在床邊,臉上依然保持著假笑問“外來人,你們來這裡打算做什麼?”
“找朋友,她叫王紫微,你見過嗎?”
“短發,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你見過她?”
“見過,不過你們不用去找她了。”
葉冰雲點了根煙,“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死了,還是我們馬上就死了?”
中年人笑容更加僵硬,“她得罪了他們,很快就會死了。”
“得罪誰?一個駝背老者和一個乾瘦眼睛很小的男人?”
“你想知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年輕人有付出才有回報,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葉冰雲不緊不慢抽著煙,這家夥和他們果然是一夥的,故意把自己引進屋裡,不僅拖延時間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想讓自己死在這裡。看來,行蹤還是讓吳嘉良發現了,冷笑著,“怎麼交換?”
中年人假笑更甚撲了過來,“用你的命!”
葉冰雲還沒來得及動手,趙雲已經擋在麵前,抓住對方腦袋提了起來。
中年人抓著趙雲手腕,向他胸腔踢去,甚至還有一腳正中喉結。趙雲仿佛沒事人一樣,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身上的腳印,抓住對方肩膀用力拉扯。中年人腦袋瞬間被擰了下來,隨意丟到地上惡狠狠的說“畜生,想殺我朋友,除非,先殺我。”
他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澀,不過卻讓葉冰雲心裡暖暖的。
中年人脖子並沒有噴血,腦袋掉在地上依然笑著看向葉冰雲,“你想從我這裡獲得答案,就要用命來交換。”
“很佩服你盲目自大的勇氣。”經曆過平行世界後,他對這些所疑非思的事早已見怪不怪,這種惡貫滿盈的怪物本就不該活在世上,掏出火機直接把他的身體給燒了。
中年人隻剩下腦袋,表情逐漸驚恐起來,“不要殺我。”
葉冰雲吐了個煙圈說“還以為你不怕死呢!這裡是什麼地方,像你一樣的人還有多少。”
“這裡是石壓街,有很多和我一樣的人,我們都是被詛咒的人。”
石壓街,怎麼會有這麼不吉利的街道。傳說十八層地獄中第十一層就叫石壓地獄,專門懲罰那些生下癡傻、殘疾嬰兒便拋棄的人。
“這條街都是被丟棄的孤兒。”
果然如此,怪不得叫石壓街。可是這些孤兒又是如何聚集在這裡的,難道有人把他們特意帶過來照顧?葉冰雲並沒有接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受過詛咒的,我的實際年齡才十一歲,卻比正常人老的快上許多。”話音剛落,腦袋瞬間爆炸,並沒有鮮血,化成一團黑色霧氣鑽入地下。
葉冰雲眉頭緊皺,腦袋怎麼突然就爆炸了。詛咒?世界上哪來的詛咒,都是騙人的把戲而已。比正常人老的快,或許被某種特殊手段偷走了生命。乾咳幾聲心中暗歎,都是可憐之人啊。住在這裡的或許有真正的孤兒,但一部分應該是被吳嘉良騙過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吳嘉良的試驗品。
街道的名字應該也是用來嚇退外來人後起的,利用人們對鬼怪的恐懼心裡給平房鎮披上了神秘麵紗。如果沒猜錯,街的儘頭就是實驗室,實驗品中長得不像人的就會被送入平行世界。
又是一陣乾咳猛然驚醒,屋內早已濃煙滾滾,屍體被燒得越來越旺。光顧著問話竟然把火給忘了,“快走,再不走就該被燒死了。”
還好屋子不大,二人很快跑了出來。奇怪,屋內火勢洶湧,屋外怎麼連煙都沒有,仿佛根本沒有起火一切都是那麼平靜。葉冰雲眉頭緊皺,再次回到屋內不由得愣住了。
房間根本沒有起火,燈光昏暗,隻有一張床,上麵躺著一個長滿屍斑的屍體。屍體麵帶假笑,竟然是剛才那個中年人。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又出現了幻覺了?
轉頭看向趙雲,這個大個子雙眼爆瞪指著床上屍體,聲音顫抖起來,“他的腦袋,擰下來過。給燒了,身體。”
難道他也和自己產生了同樣的幻覺?
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恐,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房間內他們連一分鐘都不想多呆,出門,加快腳步遠離了這裡。
街道上依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四周景象幾乎沒有變過,這條街仿佛沒有儘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