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蛐蛐也沒想到,他的生日蛋糕竟然引發了一場三班的午間狂歡。
如果思想傳統的班主任看到三班現在這幅景象,估計不是怒拍桌子大發雷霆就是驚嚇過度當場昏厥。
夏末一直以為,三班除了高傲的珅哥和野蠻的非洲剛果男,其他男生都很慫很慫。
今日一見,她才發現,這些看著很慫的男生可以秒變土匪。如果不信,請看看蛐蛐,他眼鏡片上的奶油還沒擦乾淨呢!
夏末儘量避免被彆人抹到奶油,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被居高臨下的貓妖猝不及防地一抹,那張剛洗乾淨沒多久的臉上就又多了一層奶油。
唉,她又要去廁所洗臉了。
這回夏末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迅速退後一步,發現沒有人偷襲,她才放心大膽地向廁所走去。
因為廁所沒有鏡子,夏末隻能憑感覺把臉上的奶油洗乾淨,她額頭上的劉海兒都被水打濕了。
夏末自認為已經洗乾淨了臉,便走出廁所,向三班走去。
從概率上說,這個時間,她應該不會遇到除三班以外的人。可這個世上還有一種名叫“小概率事件”的東西。
就在她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從三班門前的樓梯口上來一個人,一個她早上碰到的人,一個似乎不該在此刻出現的人。
歐陽辰看到夏末此刻的樣子,先是驚訝,再是不解。
夏末將歐陽辰的表情看在眼裡,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今天班裡有同學過生日,大家都在往人臉上抹奶油玩兒。”
她條件反射地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兒。心裡想著不知道我現在的形象如何?
歐陽辰忽然抬起手指了指夏末的臉,夏末會意,忙用手擦了起來。
擦了幾下,她見歐陽辰突然笑了起來,接著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在夏末左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輕輕地擦了幾下。
夏末被歐陽辰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著了,她隻覺得自己耳根發燙,臉頰發熱,大腦也停止了思考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一動不用,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好了,擦乾淨了。”歐陽辰收起紙巾,揚起嘴角又笑了一下。
剛剛熟透的“大番茄”——夏末同學故意裝著雲淡風輕的模樣,說道“謝謝啦!你怎麼才回來?”
問完這句話,夏末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他什麼時候回來關她什麼事,她乾嘛問這麼多!說一句“我要回教室了”不就可以結束現在這個尷尬的場麵了嘛!
“剛才被小五拉出去吃飯了。他去宿舍了,我回教室睡午覺。”跟夏末相比,歐陽辰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哦,那你快去睡午覺吧,我回教室了。”
夏末快速逃回了教室。
坐在座位上,她的心還在砰砰砰的亂跳著。剛才那一幕應該沒有人看見吧!她趴在桌子上,側著頭,看著歐陽辰的身影從窗前走過。
那時,他們之間隻隔著一堵牆,一扇窗。
他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一定是想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吧,他以前最喜歡這樣戲弄我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我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中了他的圈套!我一定不要上當,不要上當……
一個瘋狂的中午很快過去了,可這股瘋狂的餘溫還在下午的三班散發著熱量。
下午第一節課是生物,鈴響了兩遍,班裡還有十幾個同學的座位是空的。
上課十分鐘後,這些失蹤人員陸續喊著“報告”進了教室,可明月依然沒有回來。
教室裡彌漫著淡淡的酒味,看來濤哥的生日派對很hay嘛!個彆男生女生甚至有點喝高了,非洲剛果男就是其中之一。
他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一隻手緊緊地握著他同桌的手。關鍵他的同桌也是個男生,一個微胖的老實男生。
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雖然非洲剛果男啥都沒說,但他倆之間曖昧的姿勢讓人嚴重懷疑非洲剛果男的性取向。
被非洲剛果男緊緊地握著手,想想都讓夏末覺得無比惡心。真是難為他的同桌了,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
班裡海拔最高的女生瀟瀟似乎喝醉了,她用手撐著頭,一直靠著牆歪坐著。
今日的另一壽星——濤哥喝得滿臉通紅,和關公有的一拚。但他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隻是趴在桌子上悶頭睡大覺。
直到生物課下課了,神秘失蹤的明月依然沒有出現。
夏末趁著課間的時間去十班看徐青,聽lily說她昨天發燒了,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退燒。
徐青看起來很沒有精神,但好在她現在已經不發燒了,多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夏末很想為徐青做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她能做的,好像隻有叮囑徐青一定要按時吃藥,好好吃飯,早點睡覺。
等夏末從四樓下來,回到三班,她看到教室裡正在上演一出“明月醉酒”。
一節課沒有露麵的明月終於回到了教室,然後坐在她的座位上耍酒瘋,一群人圍在她旁邊欣賞這出表演。
夏末第一次看到有人喝醉後耍酒瘋,很是驚訝。
明月平時一直是個端莊斯文的淑女,她的皮膚像牛奶一樣白,長相甜美,乖巧可人,怎麼喝醉了以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此時的明月一邊大力地捶桌子,一邊狂笑著!沒錯,就是那種肆無忌憚、旁若無人的狂笑,特彆像電視裡的梅超風。
不遠處的瀟瀟更是誇張,她把自己桌上的課本、作業本通通扔到了地上,然後不停地用腳踩!
天啊,她是有多恨上學和寫作業呀!
有人說,要把一個人變成動物,隻需要給他一瓶酒。
現在,夏末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眼前活生生的例子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要低估了酒精的神奇魔力,千萬不要在眾人麵前貪杯,否則你很可能就成了任人圍觀的一個動物,或是彆人飯後茶餘的一個笑話。
第二節是物理課,教室裡的酒味還沒有散儘。明月時不時笑出聲來,引來物理老師的頻頻關注。
估計物理老師也猜出了六七分,但他什麼都沒說,畢竟他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不是三班的班主任,他要是管得多了,誰都不高興。
物理課下課了,班裡又上演了一幕新劇。
上節課課間兩位單獨表演的女主角走到一起,合演了一出女子搏鬥的大戲。
隻見她們兩人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都不吝惜自己的力氣,都把對方當成了仇敵。
她們打得很投入,夏末都看傻了。難道她倆之間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幸好她倆剛動手沒多久就被幾個眼疾手快的女生使勁兒拉開了,否則,不管哪一個受了傷,班裡都有人心疼。
第三節是自習。
這節課下課後,明月和瀟瀟的酒勁兒終於過去了。有人告訴她們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們卻揉揉腦袋說,她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明月更是嚴重喝斷片兒了,她一臉懵圈地說“我隻記得剛才和很多人一起出去吃飯。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夏末一直以為三班的學生大都是循規蹈矩的乖寶寶,現在她才發現,她錯了,他們瘋起來真是甩十班幾條街都不止!十班的男生女生何曾膽大到喝醉了去上課!
不過,這不怪她看人不準,隻怪三班的某些同學隱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