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青春紀念冊!
夏末回到教室,拿出小豬麵包,邊吃邊寫作業。
剛才她跟茜茜說的那些話,她從未跟彆人說過。
誰沒有煩惱呢?我總不能拿自己的煩惱去給彆人增添煩惱吧!再說,就算說出來又能怎樣呢?煩惱還在那裡,不多也不少。
她現在願意開口將這一切說出來,是因為她心裡已經裝了太多的東西,讓她疲憊不堪,舉步維艱。
心裡的話是都說出來了,可眼裡的淚卻還沒有流完。
夏末也不知道為什麼,寫著作業,吃著麵包,她的眼淚就莫名其妙地從眼眶裡悄無聲息地流出來了……
這時候,有人拿起了她桌上的藍色小豬水杯。
夏末抬頭,剛好一滴圓滾滾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滴在了課桌上。
顧廷禹手裡拿著夏末的藍色小豬水杯,詫異地看著夏末,“我不過就是用你的水杯喝水吃個藥,你不至於哭吧!”
剛才,顧廷禹把藥放進嘴裡之後才發現他杯子裡沒有水了,剛好飲水機裡也沒水了。
他嘴裡的藥的糖衣快融化了,情況緊急,他看到夏末桌上的水杯,毫不猶豫地拿起來就喝,幸好水杯裡麵的水足夠讓他把嘴裡的藥送到胃裡麵。
當他吃完藥低頭看夏末的時候,剛好看到她眼裡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下來,嚇了他一跳。
夏末趕緊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沒有指責顧廷禹什麼,隻是從他手裡拿過藍色小豬水杯,衝去廁所洗杯子去了,順便洗一下臉。
流水嘩啦啦地衝洗著水杯,又一滴眼淚無聲地從夏末臉上滑落。
好奇怪,我的心裡怎麼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或許是我的眼睛想洗洗澡了吧!
回到教室,夏末繼續吃麵包,寫作業,剛才的一切好像從未發生一樣。隻有顧廷禹時不時朝夏末的方向看上一眼。
晚上放學,獨自一人的夏末在中巴車上碰到了刺蝟。
好奇怪,刺蝟不是應該先去對麵送女朋友上車嗎?怎麼這麼早就上車了?
夏末坐到刺蝟前麵的單人座上,不解地問他“你今天不用送女朋友坐車嗎?”
然後刺蝟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特彆像剛剛煮熟的基圍蝦。
天下奇聞,刺蝟居然會害羞?
“她今天晚自習請假回家了。你啥時候知道的?”
夏末想了一下,“好像是上個星期吧。”
“那你千萬不要告訴彆人!”
夏末本來想說你們晚上這麼明目張膽地送來送去,你當彆人是傻子還是瞎子?但她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既然他們喜歡自欺欺人,那就隨他們去吧!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開心!
夏末剛想問問刺蝟,他的這段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刺蝟煞有介事地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泰戈爾詩集》。
雖說明天上午考語文,但他也不至於這樣臨時抱佛腳啊!況且,這個佛腳看起來有點不靠譜。難道這是“小林徽因”給他出的主意?
“你沒發燒吧?”夏末擔心刺蝟的身體出了問題。
刺蝟卻一臉得意,“這你就不懂了吧,看這個,作文能得50分。”
哦,原來刺蝟的身體沒問題,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這個刺蝟,還是一如往昔的傻啊!不對,是更傻了!
彆人談戀愛是越談越聰明,刺蝟談戀愛,是越談越白癡。看來我不談戀愛的決定是正確的。誰知道我是變聰明還是變白癡呢?
夏末搖搖頭,對很傻很天真的刺蝟說“你這是在做夢。”她想喚醒做夢的刺蝟。
刺蝟卻突然拍了一下腦袋,激動地說道“你提醒我了!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晚上做夢能夢到泰戈爾。”然後,刺蝟就開始認真地看起了《泰戈爾詩集》。
啊?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見刺蝟那副認真的模樣,夏末自覺地保持沉默。此人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眼前的刺蝟就像武俠片裡練功練得走火入魔的小師兄,固執地活在他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好世界裡,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夏末默默地從書包裡拿出英語筆記本,開始複習短語和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