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時溫和的人生起氣來,果然是比平時強勢的人更可怕。”時彧心裡想道。
“博士。”顏縱對孟合說道“閣主確實開出了條件,但這條件卻是…任何條件都可以,這讓我頗有些為難。”
“哦?”孟合驚訝了一聲,對荊沐白說道“沒想到閣主的決心竟然如此強烈,看來這九淵劍對閣主很是重要。”
“確實重要。”荊沐白斬釘截鐵地說道。
孟合見狀,對顏縱問道“顏縱,你可願意交換?若是不願,即便閣主武功高強,書院也必不會讓他強逼於你。”
顏縱低下頭沉吟著,這九淵劍對他和時彧都沒什麼大用,但荊沐白是劍閣的人,如此狂熱於這把劍,倒也是說得過去,所以換也是可以換的,沒必要為此得罪死了荊沐白。
“弟子願意交換,隻是不知提出什麼條件合適。”因為在書院求過學,所以即便孟合的年紀比較小一些,顏縱還是自稱弟子。
“那也不用急著想,免得說出不合適的,以後會後悔。”孟合出人意料地勸道,接著又對荊沐白發出了邀請
“閣主遠道而來,不如在書院盤桓幾日,也等顏縱師弟好想出個合適的條件,畢竟閣主出現的突然了些。更何況閣主得劍的決心我們已經看到了,必不會讓閣主失望的。
“對了,還有大祭酒那邊,也想見閣主一見。”
孟合背靠書院,自身實力也強,說出的話讓荊沐白和顏縱都能聽得進去,也三言兩語就緩和了矛盾。
這一幕給了時彧一些震撼,力量便是話語權,他有些渴求力量了。
荊沐白也知,既然今日孟合插手了,那書院也就插手了,如果他不想跟書院開戰的話,和和氣氣的談話還是必須的。
世人皆知他劍閣是瘋子,但他卻更知書院一脈相承的護短。
荊沐白對孟合一抱拳“那便如此吧,不過最多三天,否則劍閣也不是不可以做些瘋狂的事。”
孟合眼中瞳孔一縮,為了一把劍不惜和書院開戰,荊沐白果然是個瘋子。
“那就請閣主隨我來吧,大祭酒也等候多時了。”
荊沐白轉身而走,隻是在離開時又深深地看了時彧一眼,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也讓顏縱又生氣了好一陣。
“顏縱師弟,荊沐白可傷到了你?”見荊沐白一走,孟合關切地問道。
“未曾。”些許小傷,顏縱還是不說出來了。
“那就好。”孟合鬆了一口氣,“大祭酒會看住荊沐白的,這段時間你們先好好修整一下,我先去帶荊沐白見大祭酒去了。”
顏縱行了一禮“弟子恭送,謝過書院的庇護。”
見顏縱如此恭敬,時彧和扶瑤也同樣行了一禮。
孟合回禮,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對顏縱感歎道“師弟確實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無怪於荊沐白會動心。”
說完,孟合便追荊沐白去了,隻留下顏縱在細細思索他最後留下的話,而心裡的一個決定也越來越強烈了。
“師父?”時彧輕聲問道。
顏縱複雜地看了時彧一眼,說道“我們走,進了書院荊沐白就沒資格放肆了,這才是孟博士的用意。”
“您的意思是?”
“唉……”顏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外人不清楚,但這書院裡的人都是知道的,大祭酒已經多次為孟合擋劍了,估計荊沐白來的事,大祭酒根本就不知道。
“我們快些趕路,為師要用神識先給大祭酒通風報信了。”
時彧嘴角一抽,這幫看起來年紀大的人根本沒一個簡單的,都在心裡算計著,嘴上忽悠著。
也不知道這荊沐白怎麼就這麼單純,也許他也不單純,隻是有恃無恐罷了。
時彧歎了口氣,在扶瑤耳邊囑咐道“師姐你記住了,江湖上有三種人不能惹老人、女人,還有小孩子。”
“啊?”扶瑤聞言有些為難。
師父已經教過她,不能惹年輕人了,如今師弟說這老人也不能惹,真是讓她感覺…太難了!
“江湖…好難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