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麼了?”婉姨接著問道。
扶蘇思索著說道“師父的功法有些不對。”
扶蘇豎起了兩根手指。
“戰鬥中,師父的念力表現出了兩種沒有絲毫共同點的使用方式。
“一種是以勢壓人,堂堂正正、恢宏大氣,典型的書院風格。另一種是落日熔金,灰飛煙滅,給我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聽到這裡,伏農的身體抖了一抖。
他身後的時彧也發現了,更是確定伏農想到了什麼。
婉姨猜測道“這聽起來,有些像是走火入魔……”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扶蘇點頭道。
“練神者修煉神識,一旦走火入魔則直接損傷意識,我師父的情況頗為詭異,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決定請人醫治我師父。”
“而你知道我父親是藥神,所以才特地來我這裡請人。”婉姨順著扶蘇的話說道。
扶蘇頷首道“婉姨莫怪。”
其實時彧最開始並不知道伏農父女的關係,也沒有想過找人給顏縱治病。他隻是希望自己能學些醫術,所以才決定去請昆侖山的人。
不過為了彌補自己的一些謊話,時彧還是順勢承認了婉姨的猜測。
“既然可能是走火入魔,你應該去請你們書院的大祭酒,他可是另一位練神大宗師,想必更能了解顏縱的病情。”
遊玥開口道,她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隻是時彧本來就不是為了找人治病,最開始的目的隻是學醫而已,所以也沒想過去找大祭酒。
就連將情況告知伏農,時彧都是思慮再三的。
“如果藥神前輩治不了,大祭酒就是我之後要請的人。”時彧在這裡用了些激將法。
伏農在之前就一直一言不發,時彧搞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那花滿樓又是怎麼回事?”
伏農沒什麼反應,婉姨卻突然質問道。
這其實才是她參加這次會議的目的,其餘的事她並不關心。
扶蘇嘴角上揚,反問道“魔門臥底襲擊各門派的時候,獨獨天音閣沒受到傷害,婉姨就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嗎?”
“這……”婉姨欲言又止。
“因為花滿樓,確實是魔門塞進天音閣的臥底。”扶蘇點頭道。
“隻是因為意外被我發現,所以早就暗中被我除掉了。之後的花滿樓,不過是將我自己扮成了他的模樣,和婉姨秘密做交易用的替身而已。”
時彧又在撒謊。
但他相信之前說了這麼多真話,伏秋婉認為他在說謊的心思會降低許多。
“原來如此。”
伏秋婉看似相信了扶蘇的說辭。
她語氣不善地說道“看來要不是昨晚令師姐的事,扶蘇公子還能繼續瞞下去吧!”
“扶蘇豈敢。”
扶蘇裝出了一副惶恐的樣子。
接著他望向一直沒什麼動靜的伏農
“不知藥神對我師父的病情,是否有些頭緒?”
“嗬…嗬嗬。”
伏農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他又轉為了大笑。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不知伏農這是怎麼了。
伏農收起笑聲,突然感歎道
“本以為,江湖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沒想到啊,沒想到……
“一個閉關,一個假死。
“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們兩個人的博弈場!”
眾人環顧著對方,發現都是一臉疑惑地樣子,不知道伏農在說些什麼。
“伏農長老?”扶蘇試探著問道。
伏農回過神來,意味深長地看向扶蘇,歎了一口氣。
“你師父的病情,我已經明白了,也十分確定。”
“這麼快?!”
時彧有些驚訝,這藥神也太神了吧。
伏農點點頭,遺憾地說道“他不是走火入魔了,他是被人控製了心神。”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沒人想到是這個答案。
“是誰?”扶蘇目光凝重地問道。
“是早該死去的魔門門主——畢方!”
伏農的臉上,流露出了追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