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被他這般沒頭沒尾問的愣了神,轉念一想便如有神助般想到了那日吃湯圓,可不就是這般狀似無意的做派。
她暗自咬唇,視線飛快的掃了眼他薄唇,想起那些纏磨,便覺心都開始發顫。
她抽回了手,他的手卻還搭在她的腿上,帶著男子的溫熱,透過薄薄的衣裳傳到她的肌膚上,隻覺燙的受不住。
她當做沒聽見一般,難得有一份女兒家的扭捏微微挪腿,卻沒能避開他的手。
沈甫亭玉麵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低聲輕語,氣音曖昧,“你怕什麼,又不是沒有過?”
錦瑟連忙欲起身,沈甫亭卻按著她的腿,不讓她動彈,眼中的壞意叫人心驚。
錦瑟呼吸的亂了,可不願意再來一回兒,一時不敢亂動,隻能僵持著戒備幾許,任由曖昧迭起。
好在外頭花嬤嬤領著人端著菜肴進來,錦瑟當即收回了自己的腿,勉強扳回幾分顏麵。
沈甫亭方寸拿捏的好,如此也不再逼她,起身回了原位坐下。
仙侍將菜一一擺上,又退在一旁侯著。
菜香撲鼻而來,惹人垂涎欲滴,不得不說九重天上的廚子做菜那是一把好手,當初在凡間的時候,他便常常從天上帶吃食下來,每每都是她喜歡的。
錦瑟難得不與他劍拔弩張,拿起筷子夾菜,嬌嫩的小嘴一口口的吃著,看上去彆樣的乖巧。
沈甫亭多是看著她吃,自己隻偶爾吃一口,殿中隻餘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
他視線落在她麵上許久,忽而開口,言辭之間頗有幾分試探和藏的極深的期許,“你很討厭兼橦仙子?”
兼橦仙子,叫的可真是親熱,今天過來果然就是為了這個兼橦,不過也是,人家一個神女苦苦等了他四萬年,哪能不生憐惜?
錦瑟隨手放下筷子,抬眼笑盈盈看向他,“我一點都不討厭她,你想要讓她進來也可以,但是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沈甫亭麵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顯然沒有了剛頭的好心情,他視線看來許久,忽然輕嗤一聲,“妖尊倒是大方,和我先前聽到的話可不太一樣。”
“那些話是提點旁人的,叫她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你若要納也無事,多幾個人伺候也不是什麼壞事……”她說著,細白的手指在桌案上輕點,慢悠悠道“隻是凡事都要講個公平。”
“哦?”沈甫亭眉眼間儘是淡漠之意,整個人看上去都冷冰冰的,那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無端發冷,“不知是怎樣的公平?”
錦瑟無視了他周身散發的冷意,以手托腮笑看向他,“我既然不反對你廣納後宮,你也不能管我,你是仙帝,我是妖尊,你有人伺候,我自然也要人伺候,如此方才叫做公平……”她嬌嫩的唇瓣微動,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理所應當的提條件,“你把寂斐還有風花雪月還給我,哦,對了,那陶鈰也是個有趣的,這些日子都沒有看見,不知你將他弄到何處去了?”
沈甫亭一言不發看著,玉麵上沒有半點表情,看上去莫名瘮人。
殿裡頭的氣氛驟然下降,沉得讓人心頭如壓巨石一般,無法大口喘氣。
花嬤嬤一臉呆滯看著錦瑟,身旁仙侍恨不得自己聾了去,竟然聽到了這番天家辛秘,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出去!
錦瑟見他不說話,唇角微微一勾,故意笑道“怎麼樣啊,沈仙帝,此事公平於否?”
確實很公平,非常公平!
“放肆!”沈甫亭猛地一拍桌子,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似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了。
桌案上的碗碟被他拍的一聲驚響,嚇了人一跳。
錦瑟被驚了一下,麵上沒有半點變化,漫不經心收回手,笑盈盈看著他,“好端端的,又怎麼了,你我這不是各取所需嗎?”
沈甫亭忽而俯身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清雋的眼睛微微眯起,言辭頗帶幾分陰戾,“趁早把你這些心思收一收,不要屢次三番挑戰我的耐心!”
“哈哈哈……”他越生氣,錦瑟就越開心,生生笑彎了眼。
她的眼睛本就是笑的模樣,看上去格外討人心,讓人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給她,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恨得牙癢,“你若是不願意,可以不成親呀,何必難為自己呢,我做妖尊做慣了,可做不來娘娘~”
沈甫亭看著她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眉眼越發凜冽,“可惜你已經不是妖尊了,隻能做本帝的娘娘,不學做就給我學!”
錦瑟聞言眼露不服,沈甫亭顯然是氣狠了,鬆了手就轉身出了殿中,飯也不吃了。
錦瑟可沒有半點放在心上,輕笑出聲,慢悠悠伸手摸向自己的下巴。
一旁躲著毛茸小妖怪瞅見,當即去梳妝台娶了小銅鏡,乖巧又狗腿的遞上來。
錦瑟從鏡子裡看向自己的下巴,細白的肌膚上果然捏出了紅痕,瞬間眼露陰狠,氣的將鏡子反手拍在了桌麵上,麵上幾許陰森冷意。
花嬤嬤一把老骨頭都快嚇散了,一旁仙侍也覺吃不消在這處當差,這三天兩頭的,簡直是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