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打量著這張臉，將它與自己腦海之中孤兒院裡出現過的男性一一比對，半晌，終於確認，這人就是院長。
院長怎麼會出現在那間教室裡？當時他們在乾什麼？
接下來就是翻檢他身上的隨身物品，這是她從法醫學教材裡麵學到的步驟，目的是為了比對死者身份或是找到一些犯罪證據。
其實這個步驟本來不必做，畢竟她的目的是查找死因，而且這麼多人同時死亡，顯然是中毒這一類的原因。所以凶手不太可能在他身上留下什麼證據。
但是春曉想著，萬一要是有什麼重要的遺物，將來自己也可以幫他交給家人。
上衣口袋，一包紙巾，一支鋼筆。
褲子口袋，一部手機，一個錢夾，一串鑰匙。
這就是全部。
春曉略微有些失望。
她先是拿起那隻錢夾。這是一隻老式的男士錢夾，略顯土氣的棕色，麵上沒有花紋，隻有牛皮那種特有的自然紋路。
錢夾的四個角都有些發黑發亮，顯然已經用了相當久了。
打開來，首先看到的是一張五口人的合影。院長和他的妻子，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孩子。
這是他的兒子、兒媳和孫子？春曉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畢竟在她的記憶裡，院長是個麵目可憎的老頭子，其它的一概不知。
看到這張照片，她才終於有了一點點他也是個人的感覺。
這不是罵人，是真實的感覺，過去他的臉上一直被貼著“院長”的標簽，作為一個符號出現在春曉的世界裡，而此刻，他的標簽被撕掉了，於是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原來他也是個父親、爺爺，也有著自己的生活。
除此之外，一張銀行卡，三十六塊零錢。
春曉把錢夾放下，拿起了那隻手機。
她按亮手機屏幕，好在這老頭沒有設置密碼，翻看起他的最近通話和信息。
一無所獲。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她點開了微信，在聊天記錄的第一欄裡，一個黑色鬼臉圖案的頭像後麵跟著一句話：“交出來！不然死！”
春曉點開那條對話，日期是昨天，這句話的上麵一條是個視頻聊天記錄，顯示時間為3分14秒。
她又點開那個黑色頭像，一片空白。
她試著呼叫回去，顯示的是：對不起，您還不是他的好友！
交出來！交出什麼來？
春曉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的剪開了他的上衣，開始一點一點摸索起來。
果然，在上衣的裡麵有個暗袋，在暗袋裡，她摸到了一樣硬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