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猛然間,劉策將手中炭筆重重往地圖之上一甩,一臉的冷色,許文靜馬上上前拾起地上斷成兩截的炭筆放在桌上,小聲說道“軍督大人,薑小姐隻是太過仁慈,您也犯不著動怒啊……”
劉策沉聲說道“仁慈也該分時候,不該用在這上麵!這是戰爭!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許文靜小聲說道“軍督大人,薑小姐未經曆過軍伍生涯,而且對人情世故閱曆尚淺,她這麼做也是情由可緣,您為何不和薑小姐解釋清楚呢?其實那些傷患……”
“她現在這個樣子聽得進去麼?!”劉策沉聲怒喝道,“我說了又有什麼用?說了又要爭,就算爭贏了又能怎麼樣?”
許文靜默然不語,靜靜等候劉策情緒平複。
少時過後,劉策才開口說道“去醫護營,告訴那些醫士,把本軍督那份藥劑連同備份的都給那些傷營患者送去,能救幾個算幾個吧……”
“萬萬不可啊……”許文靜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勸道,“軍督大人,出征將士每一位都有藥量配額,如果您那份送去了,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還請軍督大人收回成命!”
“叫你去,你就去,怎麼這麼多廢話!”劉策衝著許文靜吼了一聲,然後又歎了口氣,坐回主案隻是雙手合十捏成拳頭枕在額頭十分疲倦地說道,“趕緊去吧,讓本軍督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那,屬下先告退……”
許文靜也不再相勸,和劉策告辭之後,退出了府衙大門……
甫一出門,許文靜臉上狠戾之色頓現……
“軍督大人決不能有任何閃失,這關係到我許文靜的前程和命運,我絕不能讓他有意外生……”
想到這裡他踱步向傷營走去,不想剛好遇到了焦珞和幾名護衛經過。
“軍師大人……”
“噓……”
焦珞一見到許文靜,興奮的剛要拱手行禮,不想卻被許文靜噤聲製止。
隻聽許文靜小聲說道“軍督大人累了一天,正在閉目養息,你現在千萬彆去打擾他……”
焦珞聞言摘下頭上的鐵盔撓了撓後腦勺對許文靜說道“軍師,軍督大人說了,任何時候屬下有要事都可以去跟他稟報,現在屬下已經將輜重營安置妥善,正準備前去覆命呐,您彆攔著……”
許文靜聞言,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連忙攔住焦珞說道“焦護衛,現在真的不能去打擾軍督大人……”
他神秘地將焦珞拉到一旁,繼續小聲說道“實話跟你說吧,軍督大人現在正在為一件事頭痛著呢……”
“軍督大人能有什麼事頭痛呢?軍師大人您莫嚇唬我……”對許文靜的話,焦珞是滿臉的不信。
許文靜說道“敢問焦護衛,你說夫妻之間吵架,換你你會頭痛麼?”
“啊,軍督大人和薑小姐吵起來啦……”焦珞聞言,也立馬變的小聲起來,還煞有介事的向四周望了幾眼,生怕被人現,隨後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振振有詞地說道,“怎麼吵起來的?要是我那婆娘,打一頓就老實了,女人嘛,三天不打就會上房揭瓦,不能這麼慣著,應該好好修理一頓才行……”
“焦護衛,咱軍督大人是那種會對自己心愛女人動手的人麼?”許文靜搖搖頭說道,“更何況咱軍督大人多疼薑小姐,再說薑小姐那模樣兒,換你你狠的下心打麼?”
“也是,也是……”焦珞撓著後腦勺點點頭,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晚點再來和軍督大人稟報吧……”
“彆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許文靜連忙拉住焦珞繼續說道,“如今戰事緊急,軍督大人的煩惱就是我們的煩惱,我們應該要替軍督大人把那些不必要的煩惱給解決了……”
焦珞聞言頓時瞪大眼睛“怎麼?軍師,你該不會要讓我去打薑小姐吧?不不不,做不到,我可下不了手,萬一軍督大人怒可擔待不起……”
許文靜無奈地說道“誰讓你去打薑小姐了,我是讓你去處理那些讓軍督大人和薑小姐吵起來的人,聽我把話說完……”
許文靜把薑若顏和劉策之間的話加油添醋的說了一番與焦珞知曉,焦珞頓時眼眸寒光乍現。
說完後,許文靜問道“這次你那一千近衛還未回去覆命吧?”
焦珞說道“正準備覆命歸隊呢……”
許文靜道“那趁現在就有勞焦將軍帶著這些近衛軍將士,把那群傷患……”
說到這裡,許文靜做了和斬的手勢,眼中凶芒展露無疑……
焦珞眼眸微頜,隨後拱手說道“軍師放心,末將一定把事給辦的妥妥當當!”
話畢,焦珞手一揮,帶著那幾名護衛向傷營走去……
而許文靜臉上則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對著焦珞的身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軍督大人不忍心做的事,就該我們這些未來當臣子的來辦,凡敢阻礙軍督大人的任何人,必須儘數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