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稹端起一被水酒對眾人說道“來來來各位臣功,今日是便飯,大家隨意,不必拘謹,朕敬諸位一杯,請……”
劉策等人見此,也連忙舉杯對衛稹回敬道“多謝皇上……”然後各自仰脖,一飲而儘。
待酒過三旬過後,衛稹打量了一陣劉策,忽然笑著說道“劉愛卿,朕聽聞你之前也是雷霆軍小卒出身,後來怎麼就自立精衛營了呢?朕對此甚是好奇,今日難得高興,不知劉愛卿可否跟朕細說一番呢?”
劉策拱手說道“不想皇上還知曉卑職的往事,真是讓卑職受寵若驚,既然皇上問起,那卑職定當從命……”
與是,劉策便將當年自己在厚土堡潰敗脫身到精衛營詔安之前的情況,簡略的跟衛稹描述了一遍,聽得衛稹還有太子是不住沉思點頭,就連高密也是暗自稱奇。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聽完劉策的講述,衛稹忍不住歎息一聲,“朕能有劉愛卿這等將帥之才,實乃我大周之幸事啊……”
劉策聞言忙道“皇上謬讚了,卑職愧不敢當……”
衛稹罷罷手笑道“劉愛卿不必自謙,你所做所為值得朕這麼說,隻是,劉愛卿,今日你在大殿之上對夏國使臣的話,會否太過激了一些呢?”
劉策回道“啟稟皇上,夏國使臣傲慢無禮,全然不把我大周朝廷放在眼裡,更何況元穆灝此子居然敢打拙荊的主意,身為一名男兒這口氣怎能咽下?
幸而這次在太極殿上才小以懲戒,若非如此,此刻元穆灝的級已經高懸在神都城門之上了……”
衛稹和太子聞言一怔,萬沒想到劉策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真的全然不在乎夏國的報複麼?
倒是高密聽劉策這麼說,不住的對劉策點頭,是越欣賞這個無所畏懼的少年前軍都督了……
這時太子衛冉忽然問道“軍督大人,本宮很是好奇,您當真肯為了一個女人為自己樹立一個強敵麼?這樣做豈不是太過意氣用事?而且此乃國事事關江山社稷,一旦處理不慎,那極有可能會導致邊境烽火不斷啊……”
劉策聞言回道“太子殿下,恕我冒昧問一句,我大周到底送了多少女人給胡人換取所謂的太平?而且,送了之後真的太平了麼?”
衛冉一時語塞,對劉策的問題竟是不知該如何接上來,而一旁的衛稹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衛冉搖搖頭說道“確實如軍督大人所言,邊境始終不曾安寧過……”
劉策繼續說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靠這種屈辱的方式與胡奴交涉呢?所謂的和親並不能為中原百姓帶來任何利益,
那樣做隻會讓胡奴更加得寸進尺,對我中原愈的輕視,唯有強硬的姿態予以回擊他們才會真正感到害怕,不敢再輕易犯境!
中原女子也同樣是江山社稷一部分,怎能隨意將她們送往胡奴做為交易的籌碼?其他人在下不在乎,但在下是絕對不會拿女人去換取那虛偽又屈辱的和平,真正地和平盛世是靠打出來的!
另外,若顏是我夫人,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妻子都想要拱手送人,那這個人可謂是豬狗都不如!”
“軍督大人見識獨到,本宮受教了……”衛冉聽完劉策的話,衝他拱手恭敬地行了一禮。
就在這時,正在喝酒的顧謙忽然開口對高密說道“高都統,有件事憋在下官心中很久了,還望您替下官解惑……”
高密說道“顧大人但說無妨……”
顧謙說道“高都統,你可還曾記得崇元十五年,隴州胡橋堡的戰役麼?”
高密想了想,點點頭說道“自然記得,顧大人有何指教?”
顧謙雙目一寒,顫聲問道“那好,請高都統告訴下官,當初您為何遲遲不來馳援胡橋堡,甚至主動帶兵退出戰場?胡橋堡的三百守軍足足守了數個晝夜,幾乎全部戰,他們本來是不必死的,你有沒有為此後悔過……”
高密當即說道“沒有後悔,就算再來一次,本都統還是會選擇那麼做。”
“那這是為何!”顧謙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高密的臉問道。
高密雙眼輕頜,壓抑了下情緒說道“因為本都統當初轉移隴州百姓去了,根本就無暇顧及胡橋堡的友軍!”
“一派胡言!”顧謙猛一拍桌子,起身指著高密大聲說道,“當年我沿途行來途經的村莊城鎮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你居然有臉說轉移百姓去了?”
“如果不是本都統違抗軍令去幫助隴州百姓後撤,你見到的就不是幾座城莊被毀,而是真正的人間地獄了!”高密聞言也大聲衝顧謙反駁道,“你知不知道在你們那一旗兵馬抵達胡橋堡之前,本都統就已經收到退兵的命令了!
但是本都統沒有退?為什麼?因為我高密,隻想救更多的百姓免遭遇勃紇人的迫害!你懂不懂?”
顧謙聞言一怔,看著高密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也是怒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