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冷冷說道。
一瞬間,日向龜吉突然手腳冰涼。
那感覺,仿佛真的被死神注視著一般。
以宇智波佐助當前的實力,如果真的心存殺機的話,剛剛那一腳下去,就足以殺死對方了。
然而,畢竟明麵上大家還都是同村忍者。
就算自己沒什麼所謂,宇智波佐助也不想給師父招惹太大的亂子。
這一邊,一直以來,沐浴在日向一族的榮光裡,使得日向龜吉心中忍不住地自覺高人一等。
而過去這些年裡,與他打過交道的所有人中,比宇智波佐助強大的,沒佐助不守規矩;
心裡不服,曾經真的想要上來挑戰自己的那幾個家夥,卻也都沒有佐助這般強大的實力。
最後,就算隻是打個平手。
可憑借著日向一族的強大背景,龜吉最後也總是能取得最終的“正義”。
以上兩者疊加之下,日複一日,竟使得此人驕縱至今天這個地步。
“還有什麼要登記的嗎?”
看到龜吉老實一些後,宇智波佐助依舊是一腳踩在對方臉上,若無其事地從龜吉身邊撿起了那個藍色的夾板,作勢要遞給遠處的日向通孝。
這一邊,日向通孝如夢方醒,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接過夾板,結結巴巴道:
“沒,沒什麼了,您請進”
“該登記還是要登記的。
“畢竟,火影大人也是要登記的嘛,我自然不能搞特殊化。
“要知道,你們日向一族的榮光”
宇智波佐助口氣平穩,回憶著剛剛日向龜吉的演講。
緊跟著,又自嘲般笑了笑,搖頭道:
“算了,我記不住那些狗屁。
“抓緊登記吧。”
“是是!”
日向通孝拿著夾板,緊張地開口問道:
“呃,來訪目的?”
“訪友。”
宇智波佐助目光悠遠,盯著前方,那錯落有致,幽深大宅的日向府邸。
鬨劇與小醜,雖然依舊在他的腳下踩著。
但宇智波佐助的心思,卻已經全然不在這裡了。
“好了。佐助大人,您裡麵請。”
日向通孝登記完畢,連忙躬身讓開。
隨著對方的招呼,宇智波佐助將腳拿了下來。
正欲大步進去,卻聽得,耳後,隱約有風聲傳來。
“八卦掌·柔拳!”
隻見,那日向龜吉雙目充血,目眥欲裂。
剛一獲得自由,便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宇智波佐助的後心猛烈襲來。
不知死活!
“鋥——!”
一道寒光閃過,宇智波佐助回身拔劍。
伴隨著龜吉的一聲慘叫,多年來,他引以為豪的右手,被佐助的劍鋒精準地斬斷。
一股溫熱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斷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無力地墜落在那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宇智波佐助動了真怒,將“草薙劍·月影”架在對方的脖子上,整個人貼近對方麵前,惡狠狠地質問著。
劍鋒逼近,抵在了日向龜吉的脖子上,瞬間便印出了一道血痕。
沒錯,佐助的確不想在村子裡鬨出人命。
但是,你若真的誤以為日向一族是我得罪不起的,恐怕,就大錯特錯了。
“你有種就殺了我!!
“為守護日向而死,是我日向龜吉的無上榮光!!”
死亡麵前,日向龜吉爆發出了極大的勇氣,隻見他緊閉雙眼,大聲喊道。
“好!”
宇智波佐助一聲暴喝,剛欲動手,卻聽得耳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佐助大人,刀下留人!”
抬頭望去,來人,正是那日向一族的宗家長老,日向世雄。
不錯。
一方麵,自覺驕傲的日向龜吉,受辱之後,的確是有心與對方拚個死活。
但老實說,他卻也沒有真正赴死的勇氣。
可餘光看見了宗家長老,日向世雄的靠近之後,龜吉便立刻下定了決心,要上演剛剛的那一戲碼出來。
生活中,總有這麼一部分人,他們究竟演的,還是全然的入戲。
有時候,就連他們自己,也是無法分得那樣明晰。
總之,眼下的日向龜吉,整個人正陷入到一種狂熱的榮光裡。
內心,也迸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壯烈與勇氣。
“想必,其中是有什麼誤會。還請佐助大人冷靜處理。”
日向世雄平靜說道,頓了頓,抬手指了指劍鋒所在,緩緩說道:
“不至於此。”
“哼。”
既然台階來了。
隻聽宇智波佐助冷哼一聲,將草薙劍收回鞘中,後退半步,就此作罷。
然而,另一邊,看到長老出聲製止之後,日向龜吉更是氣血上頭。
隻見他慷慨激昂說道:
“長老大人!就是這個宇智波小子,膽敢對我日向一族不敬!
“此人無視法紀,肆意妄為!將我日向一族的戍衛與安寧,視若無物!”
“哦?是嗎?”
日向世雄靜靜地打量著宇智波佐助,目光平靜如水,看不出半點漣漪。
宇智波佐助毫不客氣地回望著,一臉挑釁地站在原地,倒也想看看這位長老究竟是何成色。
隻見,日向世雄慢慢走向宇智波佐助。
緊跟著,“啪”的一掌,狠狠地摔在了日向龜吉的另一邊麵孔之上。
這一回,龜吉的兩邊臉頰,終於又一次對稱了起來。
“家門鼎盛,子孫繁衍。縱有千般福祉,亦難免會有一二魯莽愚者。
“多有得罪之處,佐助大人,請您海涵。”
日向世雄看都沒看日向龜吉一眼,依舊是目光沉靜,語調蒼老,緩緩拱手,對宇智波佐助說道。
“不妨。”
宇智波佐助瞥了龜吉一眼,默默地對日向世雄回應著。
“長老大人.我們,日向一族,怎麼”
日向龜吉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隻覺得一直以來支撐自己的那個信念,崩塌了。
一開始,自己被佐助一巴掌扇飛的時候,日向龜吉的心中隻有憤怒。
被佐助一腳踩進泥裡,日向龜吉同樣也隻是麵對強者的恐懼和屈辱,但依舊沒有喪失作為忍者,或者說做人的底氣和尊嚴。
甚至,在手掌被佐助削斷之際,日向龜吉心中的痛苦與悲傷,都不及此刻之萬一。
日向世雄的一個巴掌,打醒了他數十年來,自欺欺人的美妙幻夢。
隨著剛剛那一耳光,日向龜吉隻覺得,自己心中的一大塊,永恒地,死去了。
“我們,是一族的,不是嗎?”
日向龜吉淚眼模糊,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不知您此次來訪,是私事還是公事?”
對於日向龜吉的悲慟詰問,日向世雄仿佛全然沒有聽到。
繼續麵向宇智波佐助,閒話般問詢著。
“我來找日向寧次。許久未見,倒也沒什麼正事。”
宇智波佐助同樣克製回應道。
“哈哈哈,我可是已經聽說了你們的好事呢。恭喜你們呀,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這邊請,我們一起走。”
日向世雄的笑聲,聽上去十分的從容不迫,華貴雍容。
隻見他向前伸著手,引領著宇智波佐助向內走去。
從頭至尾,沒有看向兩側的門衛一眼。
“您取笑了。”
宇智波佐助淡淡回應著,與日向世雄二人一起,漸行漸遠。
身後,那日向龜吉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斷手,竟試圖用那斷肢去擦拭眼淚。
潔白的白眼附近,頓時,滿是一片的血與淚的混合汙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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