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裳花想容!
傅燕生胳膊被咬住的地方,傳來一陣濕濡。
傅燕生一時啞口,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
這個女人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竟敢咬他,還咬著不鬆口。
傅燕生倒是不疼,隻是這種感覺挺新鮮的,從未有過女人在他麵前,如此大膽。
傅燕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該說她魯莽。
這個女人是仗著他不會教訓她吧?
傅燕生視線久久落在她身上,這一刻,心尖竟然詭異地蕩了一下。
這一刻,竟然覺得這個女人還蠻特彆的,就像一隻會咬人的小貓,炸起全身的毛發,野蠻中帶著可愛。
漆黑的長發擋住了她的半張臉頰,那雙眸子抬起,緊緊盯著他,露出凶光,眼淚無聲垂落,像是被欺負慘了。
她小嘴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定用了很多力氣,但他皮糙肉厚,那點疼,對他來說就像撓癢癢。
雲想想也是被他逼急了,所以才咬他。
可是這到底是她第一個放進心底的男人,曾經肌膚相貼,注定會成為她這一生特殊的存在。
她又怎麼真的忍心,從他的肩膀上撕咬下一塊肉來。
她就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嘴巴咬酸之後,她慢慢鬆開嘴,牙齒也縮進了嘴巴裡。
傅燕生垂眸看了眼被咬的肩膀,白色襯衫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傅燕生看著,倒是生出幾分趣味來。
這個男人,骨子裡或許是惡劣的。
這種時候了,他偏偏從狼狽中,看出令他愉快的一麵。
這會冷靜下來,他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番尖酸刻薄的話,實在有點過。
他冷靜想想,真不敢相信那種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那語氣,那態度……
傅燕生都不敢往下想了!
那樣的他太反常了。
他雖然跟雲想想接觸不深,但也大概了解這個女孩是什麼性格,適才真不該那樣說她。
他知道,她定是盼著他來的,她是個透徹的人,一喜一怒都擺在臉上,有時候惹急了,就會露出凶殘的一麵。
傅燕生不由想到了那晚在高速公路放下她,後來被報複摔進糞堆裡的事情。
他捏住她的鼻子,沒好氣道“小野貓!”
雲想想去拍他的手,傅燕生順勢放開他,全身鬆弛下來,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反而輕柔地攬著她,一掌放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她。
他那樣子就像父母在哄哭鬨的孩子。
他的動作很笨拙,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這樣無聲的安慰,勝過任何言語,雲想想放縱自己趴在他肩頭,眼淚漸漸止住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打一棒給一棗,她偏偏就吃這一套。
雲想想的手放在他腰側,大著膽子,擰了擰他腰間的肉,恨恨地想著,這就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前一刻還風雨欲來,下一刻就溫情脈脈。
這樣巨大的反差,讓她被他牽著鼻子走。
因他歡喜,因他失落委屈。
他這樣無聲安慰,就代表著他在服軟。
雲想想這樣想著,心裡的委屈就像山洪,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她放縱自己把逼回去的眼淚狠狠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