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欲扯了扯唇角，遍體生寒，係統賦予她新生的代價就是讓她親手將刀劍指向曾經待她如親人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好，她成全它，成全這個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法王有什麼不同呢？
自私，無情，冷漠，利己主義者。
當年他為了抑製自己身上狂暴的力量，不也毫不猶豫的將她交出去了嗎？
回想那一年，她還天真以為法王待她真如親人一般。
那些折磨痛苦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化抹去，隻會更加疼痛。
莫欲手指微縮，向下一勾，聲音冷淡，“去。”
巨大的紫色能量球接收到命令朝法王飛了過去，所過之處都被夷為平地，帶著勢如破竹，摧枯拉朽之勢，擺明了要取法王性命。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人影閃過。
“葉羅麗魔法，震！”
莫欲皺眉，可她還來不及阻止，下一秒，強光閃過，她抬手遮住雙眸，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響起。
待強光閃去，莫欲再次睜眼時入目便開是身負重傷的震。
他的身上布滿了燒傷和劃傷，露出來的傷痕血肉模糊，幾乎深可見骨。
震咳出一大口鮮血，搖搖晃晃的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扶著已經斷臂的左肩。
莫欲心中驚訝一瞬隨後又覺得不足為奇。
十法相當中，要說對法王最忠心耿耿的，那就是震了。
隻見震一臉悲痛，傷心欲絕，“阿欲，你怎能如此？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阻止，你是不是真的要殺了世王？！”
莫欲斂去眸中的情緒，神情淡然，“你又何必帶著答案來問我這個可笑的問題呢？”
震一臉驚訝，心中百感交集，有不可置信，有傷心，有痛苦，還有被欺騙後的憤怒。
“在你的心中，我們難道就比不上你那些所謂的朋友？為了他們，你甚至想殺了法王？！”
震已經被怒氣衝昏了理智，麵對法王無法自動愈合的傷口也沒有過多思考。
“莫欲，你根本沒有心！你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們，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可你呢？！”
莫欲沒有說話，全當做是默認。
震怒目圓瞪，“你這顆心比石頭還堅硬冰冷，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從未捂熱。”
莫欲聞言後沉默的站了許久，久到小腿都有些麻了才肯罷休。
既然事已至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一刀兩斷，也省得日後不好收場。
“你們當然捂不熱我，畢竟我又不是真心的。”
麵對震怔愣的目光，莫欲則是麵無表情，抬手，原本落在法王腳邊的麵具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她低眸看著麵具上的觀音臉，恍惚間，仿佛看到它流下了兩行血淚。
莫欲被這虛有的一幕刺痛了雙眼，將麵具扔在地上，抬腳，狠狠碾碎，正如同他們之間，再也無法破鏡重圓。
她還是消磨掉了他們對她最後的底線。
“謊言和我們，都到此為止。”
莫欲說完轉身便走了。
每一步走的都是那麼艱難，如千斤重的巨石壓在身上一樣，可這一切的艱難苦恨，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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