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凜抿著嘴唇,走到符笑麵前俯下身、單腳彎膝半跪在地上。
符笑不解,向來高傲的人紆尊降貴半跪在麵前,想起兩人的姿勢,猛然起身,她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給她一種他很愛她的錯覺。
木凜順勢上前,手放在沙發上,把她困在臂彎裡。
“你要乾嘛,我是你弟的同學。”
符笑不敢大聲,怕引起麻煩,心底暗罵另外走掉的四人,她不怕木凜做出格的事,因為涵養好。
木凜漆黑的眸子裡是變態的占有欲,飽含深情的聲音低啞誘人
“笑笑。”
符笑震驚的抬頭,俯身困住她的人叫她笑笑?
到底是哪裡錯了,腦子一熱,她回了兩個字。
符笑嘴裡叫出木凜兩個字,木凜的眼陡然清亮起來,放出兩道精光。
“笑笑,真的是你。”
他就覺得之前看見符笑,符笑眼裡沒有現在的平靜,帶著稚氣。
“是我又怎麼樣,與你又有什麼乾係,還有,你彆這樣行嗎,我不喜歡,彆人看見對我影響不好。”
“笑笑,彆擔心,門口那玻璃從外麵什麼都看不見,從裡麵可以看見外麵。”木凜兩隻手往下一鬆,放在符笑肩膀上,小心翼翼詢問“笑笑,你還在生氣嗎?”
“木凜,我和你這輩子是第一次見麵,我還吃了你做的飯菜,我生什麼氣。”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又不熟悉,談不上動怒,自己更是吃了你做的飯,哪裡來的氣。
木凜頭埋在符笑肩膀上,那一刻血液在瘋狂湧動,壓抑了一年多的情意找到出口,感覺身上的毛孔都在飛舞。
深吸了口香氣,木凜沉聲道
“笑笑,彆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符笑既然敢認,就沒有想逃避,清冷的眼神直麵木凜,幽幽道
“既然如此,我們有話說話,坦白告訴你,在我看來過往種種,皆為煙雲,那些多餘的情感,我已經放下,你也彆惦記,不值得。”
符笑努力的眨眼,才沒讓眼淚奪眶而出,那些事情對於她來說,隻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如何說放就放,說忘就忘。
再說一遍,不亞於又捅了自己一刀,沒結疤的傷口又裂開,再經曆了一番當初的傷。
“不,我不相信,笑笑,你知道嗎?你一撒謊就會直勾勾的看著對方,表示你坦坦蕩蕩,其實不是,你隻是為了把假話說的,讓彆人覺得是真的。”
此刻,木凜像隻受傷的狼,獨自在冰冷的深淵掙紮,深淵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符笑的話,他半信半疑,因為符笑說真話,有時候也是現在這個德行,隻是不管真的假的,他都會讓它變成假的,她隻能是他的。
“符笑,你彆嚇我,沒有你的日子,我渾渾噩噩不可終日,連簡單的日升月落都不曉得,如今可以重新來過,我不會放手,那種漫長沒有你的歲月,我受夠了,彆人說守著一座城,等一未亡人,我是守著一棟房,陪一已亡人,你知道春夏秋冬交替時,我看著我們房子外麵草長鶯飛到秋風落葉,有多淒涼嗎?我抱著你的照片睡覺,經常夢見你和我說,想我了,可是醒過來隻有我一個人,你不在。”
符笑的肩膀被用力握緊,聽的泣不成聲,雙手捂住臉頰,木凜亦是眼眶含淚。
他從小養的金尊玉貴,沒有吃過苦,也沒有流過淚,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他終其一生也不會有那種虛無的東西,認識符笑後,他才知道原來不是不會流淚,隻是會為心上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