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說完轉身離去,穆天天這一刻才明白,穆蕭還是下不去手!
“蕭!對不起!”
“大仇未報之前你不許死,回琉璃山好好給我守著他們!”
穆蕭沒有回頭,再向前幾步,他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直流!地龍莊頃刻間顯得更加荒涼,穆天天癱軟坐在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穆蕭的背影,滿心愧疚無地懺悔!
儘管對穆天天怨恨萬千,他終究是雷族的人,再說他並沒有參與屠殺雷族人,縱然有千萬般罪孽,就讓他用餘生在無名村懺悔吧,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至於以後怎麼樣麵對,他並未多想。他滿腦子裡都是那個帶著麵具的男子。遼城,那個陌生的地方,不久將來那裡定會有我穆蕭的身影。
走到地龍莊門口,海洋滿頭大汗出現在穆蕭麵前,站穩腳抹了一把熱汗。幾個月時間,原本名不經傳的小守衛,如今已是一名偽劍客,同時也是黑蒙會的骨乾成員。看來陶江沒少花心思在培養他,看著眼前的海洋,穆蕭拭擦著眼角,強擠出一絲微笑。
“穆兄,你怎麼了?”海洋望著穆蕭通紅的雙眼疑惑問道,心想穆兄平日都是精神甚好,這時卻有些頹相不免有些心慌。
穆蕭拍著他滿肩汗水問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弄得滿身大汗!”
“寧閣主遊消息了。”海洋激動說著。
自從南宮庭院覆滅後,天道會從遊離山撤離後安靜了一段時間,寧澤一直沒有消息,八成在他們手裡,隻是如今情況如何未曾得知!
“在哪?”穆蕭精神一振,寧澤怎麼說也是曾經幫自己不少忙,如果他陷入危難之中,自己必須要儘力救出才是。
海洋目不轉睛盯著穆蕭道“和你之前猜測的沒錯,就在亳陽山天道會總舵,被秦明月軟禁。”
“軟禁?”穆蕭一開始有些疑惑,在他看來,寧澤如果真被天道會抓去,應該也受到酷刑伺候,怎麼就軟禁這麼簡單呢?
海洋使勁連點幾次頭,拐手拉了拉背後黏在身上的衣服道“據探子來報,秦明月似乎不想殺他,倒更像對他有幾分愛慕,希望是我們的人看錯吧!”
聽到這些,穆蕭心中稍微有點底了,最起碼目前來看,寧澤處境暫時安全,天道會會長郝青天出關在即,恐怕要趕緊上亳陽山一趟了。轉身對著裡頭說道“你幫我做件事,裡麵有個人,找人護送他到琉璃山脈。”
“好”海洋並沒多問,不假思索答應!
穆蕭拍著他的肩膀,先行離去。
亳陽山上,鳥語花香,幽靜的小院內,寧澤坐在涼亭之下雙眼望著前方,愣愣出神。在他身後不遠處,秦明月依舊身穿一襲大紅裙,她正慢慢向寧澤靠近“寧閣主,還是亳陽山上上的空氣好吧?隻要你安分一些,等我們把穆蕭拿下,等會長拿下天苑之時,你寧閣主依舊還是寧閣主,豈不美哉?”
秦明月言語中,滿是挑撥離間的意味。發愣的寧澤此時側頭回眸,幽怨看著秦明月道:“秦護法真以為,沒有我存在?黑龍和穆蕭就不能調動瀚海閣弟子嗎?你想錯了,瀚海閣早已與黑蒙會不分彼此。”
秦明月聞言一愣,心想著穆蕭那廝對朋友情深意重,近段時間以來一直刺探寧澤消息。今日將寧澤在亳陽山的消息放出去,就是要引他上鉤,以他的性格固然不會讓太多人一起隨之上山,隻要出了天苑城,就算他有再大本事,也不過是個劍客。
有來自遼城的那位坐鎮,此人武功高深莫測,隻要他出手,除掉穆蕭應該不是難事。進而再拿下遊離穀,我秦明月就是大功兩件,等到會長出關之時,我秦明月就是邀功請賞之日。
“你放心,他會來的!”秦明月忍住怒火冷哼一句,轉身走開。
寧澤這時心中打鼓,他突然擔心起來,如果這個時候穆蕭真的上山,多半要落入了秦明月的圈套。自從前些幾日,山上來了一位年輕人以後,仿佛有著一場巨大陰謀在醞釀之中!逃出去,這是他唯一的想法,隻是亳陽山守衛森嚴,讓他無從下手,就單單這個小院子就五六個人輪流守著,而且都是上了境界的門第。邪門的是,天道會弟子以往都是小魚小蝦居多,近日竟然多出來這麼多劍客。想到此處,寧澤腦子忽然閃過一個的念頭,那就是這些人都不是天道會的真正弟子,難道是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帶來的?
在寧澤費儘心思的同時,離他不遠天道會練武場上,聚集著上百人馬整裝待發。練武場邊緣一處高台上,秦明月冷漠的掃視在場所有人。她身旁站著一位年輕人,一身白色長袍在烈日之下顯得特彆醒目,那柄銀色長劍在陽光照耀之下偶爾折射著閃光。
如果此刻穆蕭出現在這裡,或許會感到驚訝,那個一副和善,又高深莫測的年輕人,竟會和臭名昭著的天道會勾結在一起,他就是與穆蕭有一麵之緣的遼城公子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