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唔
“進來吧,客棧早已荒廢多年,老朽一人也悶得慌,既然來了先陪老朽說說話。”老者這時轉動著他彎曲如弓的身體看向穆蕭說道。
穆蕭帶著好奇跟在老者身後,即便眼前老人似乎和普通人沒啥區彆,但總隱約感覺到這客棧裡總有一股強大又熟悉的力量。
客棧就是一個四合院,除了一條繞成一圈的房廊,院子也就三四丈大小。雖然老舊,但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牆壁上燈籠迎著晚風搖搖欲墜。
“老人家,您這客棧可有些念頭啦!”穆蕭跟在老者身後掃視四周說道。
老者手負著背,領著穆蕭往一側房間走去,房廊邊上還擺著一些盆栽和凳子。
老者沿著房廊往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這裡人流不如泥螺街,這家店老板已經搬去泥螺街好多年,這裡廢棄無用,才送給老夫來打理。”
穆蕭想著,何止是人流少,簡直是無人街巷。
“原來如此!”
穆蕭餘光掠過客棧另一側,粗大柱子後麵飄出一抹紅色布角,咧嘴一笑。而老者似乎沒有在意穆蕭說的話,在一間房門前停下,拿出鑰匙搗鼓一會房門輕輕推開。
房間內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上的茶壺偶爾冒出縷縷熱氣。穆蕭拉開椅子問道:“老人家,您這雖然少有客人,倒也是清靜安寧。隻是晚輩早有駐地,要不然這地方倒是休息佳境。”
“罷了罷了……”老者翻起扣在茶幾上的杯子淡淡說著,滾燙的熱水沿著茶杯淅淅澆淋,枯瘦的手抓起茶壺有種吃力的感覺。
當淡淡茶香撲鼻而來,穆蕭心一下平靜下來,隱約間感受著外麵柱子後麵,傳來一股特彆的氣息,是一種純正又強大到力量。
穆蕭暗中一股無形力量從掌中緩緩輸出,老者臉色微微一動看向外頭露出和藹笑容:“梓媣,彆胡鬨”
“爺爺,一點都不好玩!”外麵傳來一道如銀鈴抱怨的聲音,讓人耳根酥麻。
穆蕭收回手掌,放在大腿上擦拭著掌心細汗。側頭望去,一襲紅裙正向房間優雅而至,少女嬌嫩的臉上閃現淺淺野蠻痕跡,卻又顯露著大家千金的氣質。
眼前少女麵容潔淨如月,笑容燦爛如花綻放。走進房門那一瞬,穆蕭竟然有些失神。
“陌梓媣見過穆哥哥”少女作揖微帶羞澀啟齒。
“額,見過梓媣妹妹。”
剛才明明想偷襲自己,此刻突然來個見麵禮,穆蕭茫然錯愕中起身回禮。人家稱哥哥,自己叫妹妹也沒什麼不妥吧??隻是說完總覺得有些怪異。
不對,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穆蕭一臉鬱悶,看來這裡客棧不像是荒廢,倒更像是為自己到來而清場的。
“老人家的客棧,恐怕是為在下而準備的吧?既然晚輩已到此,還請您告知這一切是為何?”
穆蕭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好逛街,結果被引來這麼個地方。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說他們是要對自己不利卻又感受不到敵意。
老者雙目凝視,枯瘦的臉頰微動:“護疆兵營一戰,小友精絕劍法讓老朽大開眼界,隻是恐怕日後會麻煩不斷,希望小友能與老夫前往帝都。”
“帝都?一直是晚輩向往的地方,有一天定會前往一覽帝都風采!”穆蕭笑著說道。
一旁站著的陌梓媣時不時飄來一陣香氣,呼吸都讓穆蕭有些血液沸騰。太蒼經在體內暗暗運行,心跳才慢慢平複。
“不錯!都說修身先修心,看來小友的心雖未入道,卻也穩超常人,你應該有更好的道路,帝都便是你最好選擇!”老者眼神變得有些炙熱,他的手揚起之時,陌梓媣身上那股奇特香氣消散於無形之中。
“這是?”穆蕭滿臉錯愕,原來方才的香氣是老者搞得鬼,難道這是一種試探嗎?
“穆哥哥,你就跟我們去帝都吧,這帝國之內能受道到爺爺邀請的也沒幾個,你可彆不識好歹。”陌梓媣一掃羞澀之容,變得蠻橫起來。
老者眼神斜瞟:“梓媣,穆哥哥自有分寸,去與不去看緣分吧!”
老者說著一塊黑色令牌放在桌上,起身走出房門頓步說道:“拿著令牌,到帝都可以找到老朽。”
房間忽然一股涼風刮起,原本站在門口說話的老者,仿佛沒出現過一樣消失在穆蕭麵前,不知道他往哪邊而去。
還在房內的陌梓媣像看一個土鱉一樣看著穆蕭道:“力量永遠是生存最好的保障,穆哥哥歡迎來帝都。”
唰
紅影掠過,房間內隻剩穆蕭一人呆若木雞,輕輕撿起桌上那枚如一把小劍的令牌,無力踏出房門。仿佛對這個世界那麼陌生,自己是那麼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