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劍譜!
深夜老城在皎月之下清幽寂靜,古井中月影清晰,像一個大碗扣在水麵,偶爾隨水波晃動。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沒有人知道門背後到底上了幾把卡鎖。總之普通毛賊應該是無計可施了,大部分人都因此睡得比較安穩。
夜空高處雲朵悠悠飄過,原本撒滿遼城的月光從遠方慢慢收縮,大地陰影移動。老城茂密的樹木發出唰刷作響,原本安靜的老城在幾瞬息之後寒風過境。
咕嚕
老店門口的水井隱約傳出斷斷續續的響聲,眨眼功夫水井旁閒置的木桶往一邊斜坡滾去。漆黑井口簇擁著密密麻麻的樹根向外麵延伸,而後在老街青石上肆意蔓延,蠕動發出震感使木製房門發出吱吱響聲。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樹在夜色中發出蒙蒙霧氣,悠長樹枝宛如手臂在矮房上方來回擺動。霧氣很快將老城吞沒,街道上蠕動的樹根還是沒有停止,無窮無儘從井口裡往外延伸。這時辰正是人們睡得正沉的時候,所以似乎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發生。
老店內窗戶虛掩,涼風忽然吹進窗台,穆蕭的手下意識拉了一把被子。下一刻他雙眼猛然睜開,看著向隔壁床的黑龍依舊呼嚕酣睡。爬下床小心翼翼往窗口縫隙看去,此時的老城街巷已然被霧氣迷漫,微微顫動的感覺從腳下傳來,眼神往街上一看,在迷霧中隱約看到東西在蠕動。
輕輕打開窗戶,爬了出去,落地時腳踩著柔軟的東西,低頭一看,穆蕭忽然一躍而起,無憂劍對著下方斬下,劍氣突然炸開,淩亂的樹根漫天飄起。迷霧瞬間湧動,被斬落的樹根像當初的鬼手藤一樣融化。隻是少了一股臭味,至於什麼顏色已經無法看清,
唰唰
一陣摩擦地麵的聲音傳來,樹根紛紛縮回井裡,穆蕭往前掠去,落在井口邊上往下探頭,除了偶爾泛著波光的井水,啥也沒有看到。抬頭望去,老城街道已經恢複如常,此時明月穿出雲層灑落下來,夜色如起初那般淒美。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老城有妖?”穆蕭低聲嘀咕著,掐著自己的手臂,傳來生疼的感覺,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可是剛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中長劍入鞘,發出一聲嘶鳴。穆蕭轉身刹那,一個身上掛滿各種形狀古怪東西的老者站在他麵前,不知他何時出現在此處。
老者蓬頭垢麵,夜色之下有些微坨的背影,枯瘦身材顯得弱不禁風,感受不到他身上一絲氣息。左手捧葫蘆,右手撫須,儘管在夜色之下,這時穆蕭卻清晰感受到老者正盯著自己。若不是他那身酒氣,還真以為在這裡碰上了老鬼。
“年輕人,夜深風高,當心著涼。”老者聲音沙啞,說話間那身上奇形怪狀的東西發出一陣叮當響。
穆蕭上下打量老者,目光落到地麵是赫然看到,老者雙腳竟然離地一指距離。驚濤駭浪在穆蕭心中翻滾,雙手不再遲疑伸手作揖?,冷汗從後背順著脊溝往下流淌:“多謝前輩掛心”。
老者一聽雙腳未動,一眨眼出現在穆蕭麵前,一陣濃濃酒氣頓時灌入穆蕭鼻孔,一陣醉意傳來。老者閃身一側,穆蕭霍然驚醒“這……”
自從翟老頭給自己吃了千刺萬毒草後,從來千杯不醉,此刻感受老者酒氣竟然有些醉意,穆蕭更加不能淡定。
“年輕人心浮氣躁,壞了老夫好事,罷了,罷了……”老者望著井口,醉意熏熏說著。左手葫蘆拋向井口,撒下一片酒水。井中傳來一聲哀鳴,一陣霧氣彌漫井口。老者不緊不慢收回葫蘆,身形一晃又在兩丈外出現。
“高人!”穆蕭嘀咕一句。
這時老者身體扭曲,隨後憑空消失。?穆蕭驚駭看著老者消失的地方,許久之後回到井口伸頭一看,又是一陣酒味襲來。這一次他沒有頂住,醉醺醺往一旁倒去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穆蕭囫圇從床上坐起來,雙手在身上一番胡摸。並沒發現異樣,昨夜一幕就像一場夢,自己怎麼回來也不知道。
“黑龍,黑龍!”
穆蕭搖晃著著還在沉睡的黑龍,想問問他是否看到昨夜是否有人送他回來。可當他回頭看向窗口,再也無法平靜,窗口都是用木頭橫豎釘著,中間格子也不過拳頭大小,記得自己昨夜是從窗口出去的,這怎麼可能?
走向窗口伸出手,三指往窗口闌珊抹去,上麵布滿厚厚灰塵,明顯窗口的存在已經有些年頭。穆蕭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想起昨夜憑空出現的老者,決定去井口看看。
叮當
穆蕭揚起衣服時,一枚奇怪的銅片從他衣服裡掉了出來,落在地板上發出悅耳的聲音。彎腰撿起銅片,穆蕭手掌傳來一絲冰涼。放在掌心的銅片忽然化開,隨後沒入他手掌消失不見。
震驚之餘,?另一隻手在手掌上使勁揉了又摁,始終沒有特彆之處,額頭冒著冷汗的穆蕭低聲暗罵一句:“特麼這是玩意,難道昨晚見鬼了?”
“鬼?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