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大門敞開,探頭張望空無一人,白揚邁步進去。院裡盆景成排,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雅致。
白揚瀏覽一番後,嘀咕道:“哎,擺這些亂七八糟乾什麼?還沒我家後院好看。”
白揚一副無奈,又有些鄙夷,眉毛一挑就要向房屋走去。
“你家後院是什麼樣子的?”
不知什麼時候,鴆翎站在廂房門口看著白揚。她平靜中帶著幾絲溫和,卻始終抹不去與生俱來的那種冰冷。
“啊!門主,白揚拜見門主。”
鴆翎突然出現,白揚驚慌失措,單膝跪地行禮。白色衣服拖著還有些許潮濕的地麵,沾染著點點泥巴。
“起來吧。”
鴆翎不怒,也不出言責備,而是走到白揚身旁,轉圈斜眼觀之。眼前少年給她一種非凡的感覺,這種氣勢大多在大戶人家才會出現。
看著白揚稚氣未脫的臉蛋,一強一笑都透著一股傲然之氣。
“你可是薩長老的小弟子?”鴆翎個頭比白揚高出些許,這時有種俯視的姿態,聲音依然很溫和。
白揚心裡有些想不明白,這數月來從其他師兄嘴裡多少也聽到關於鴆翎的事跡。
傳言中的鴆翎是一個冷漠的女人,這點倒是在身上感受一些,但她說話的聲音又那麼溫和。這讓白揚摸不著頭腦,在他印象裡,冷漠的女人不都是凶巴巴的嗎?況且自己剛才是不請自來。
提到自己師尊,白揚有幾分憂傷,雖然說平日對自己要求嚴厲,但他如今受傷?怪叫人心疼的。
白揚手抓衣服輕輕拉扯,低頭避開鴆翎的目光回道:“是。”
下一刻忽然想起林海還在外麵等著,連忙抬頭說道“門,門主!有人來訪,說是要找穆兄弟,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家?”
“哦,什麼人?”鴆翎疑惑問道。
白揚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往回跑。
“哎”鴆翎剛要說什麼,可白揚已經跑遠,她在身後無奈搖頭,竟然露出難得一見的一抹哭笑。
片刻之後白揚領著林海匆匆趕來,踏進門口數步,隔著老遠,林海伸手作揖:“林海見過鳩門主。”
鳩領見到林海到來,心中難免有些驚訝。林海是林超揚的侄子,她倒也有些了解。畢竟之前和易達通勾結的時候,也對林家有所查探。
事到如今鴆翎好似想通了許多,麵對林海到來,就算是假也得擠出點笑容,怎麼說林家也是個龐然大物。
“進來吧。”
鴆翎有些凹陷的眼睛眯出一絲笑容,示意林海進屋。隨後叮囑白揚道:“白揚,穆蕭去了你師尊那裡,你去告訴他一聲。”
“好。”白揚倒是很機靈,收到命令後很快離開鴆翎住所。
林海這時卻有些緊張起來,眼前的女人可是太虛門門主。他的拘謹讓鴆翎啞然失笑:“林公子不必拘謹,我今日休息在家,就是一位普通婦人。”
“鳩門主說笑了,鳩門主的威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乃幸事。”林海原本客套一番。
然而鴆翎直接了當道:“反正今日你也是來找穆蕭的不是嗎?”
兩人剛邁進屋裡,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林海反應還算不慢。
袖口一抖,一個小小錦和出現在手上,恭恭敬敬遞到鴆翎麵前:“門主此言差矣,晚輩是受城主之托前來拜訪門主,順便給穆兄捎個口信而已。”
“哦?”
“城主身體抱恙,已有一段時間走不出宅,所以……”林海雙手捧著錦和,似乎有難言之隱。
鴆翎目光閃爍看著眼前的錦盒問道:“這是?”
“這是歸元丹,還望門主收下。”林海雙手奉上。
鴆翎眼神炙熱,顫抖的手再錦和上猶豫半響,許久才接過林海手裡的錦盒。輕輕打開蓋子,一陣方向飄滿屋子。一顆李果大小的白色丹藥安靜躺在錦盒裡,表麵還縈繞著淡淡熒光。
鴆翎激動神情看向林海道:“林城主都說些什麼?”
歸元丹可是林家寶物,聽說是世代相傳,此藥年代久遠,原本是一顆和雞蛋大小的丹藥,隨著時間推移,這藥也慢慢消散,如今隻剩下這麼一點。
歸元丹可是重傷良藥,特彆對五臟俱損的鴆翎來說更是可遇不可求。
“大伯說了,如今太虛門和遼城格局大變,希望我們不計前嫌,相幫互助。”林海正色說道。
這些都是他出發前林超揚交代的,甚至是原話轉達。
“林城主可真是有心了,我鴆翎何以回報?這可是林家傳世至寶啊。”鴆翎冷靜下來,蓋上錦盒還給林海。
林海收手不接,揚嘴笑道:“鳩掌門可彆這樣,大伯說了,這藥放不了多久,能送給有用的人也是發揮它最大用處,鳩門主您可彆辜負了大伯一番苦心。”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
鴆翎收起錦盒,看向林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