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醫女為上!
關於香枝兒在隔間等著的這事兒,老夫人並未作理會,若是個身份高的,她估計會將人請過去,一邊梳洗,一邊同人講話,以示恩寵,但明顯她這身份不夠,她沒有直接落人臉麵,已經是涵養好的了。
香枝兒自然也不在意,雖是一大清早,但在屋裡坐著,又有茶水侍候,也並不覺得難挨,她也沒坐多大一會兒,便就聽到外麵有了動靜,今兒是請安的大日子,延禧堂當差的丫頭,一個不落,早早便在院子裡候著了,各院的主子們過來,少不得要有人出麵招呼的。
一番客套之後,便見人前後腳的,也進了隔間來,香枝兒見得動靜,已是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準備迎接了,除了府裡的公子小姐們,其餘人等,便都是長輩,麵見長輩,禮數卻是要做足的。
香枝兒抬頭望去,便見二太太、三太太聯袂而來,她不由滿臉帶笑的迎上前幾步。
“原來是二嬸嬸、三嬸嬸來了。”香枝兒招呼著,雙手交疊,微微一福。
還沒有福下身去,便見二太太趕緊上前兩步,一把將她給扶了起來,笑嗔了一句“你這孩子,這麼多禮做什麼,咱們一家人,何需那般外道。”
“禮多人不怪嘛,總不能因為二嬸嬸、三嬸嬸待人寬和,做晚輩的連禮數都不儘足了,那可就是咱們做晚輩的不是了。”香枝兒笑意盈盈的說道。
“你這孩子,也忒講究了些。”三太太含笑道,看向香枝兒的神情,很是溫和。
三太太沈氏,出身商戶人家,家裡雖富得流油,但身份地位卻不高,能嫁入國公府,自然是高攀了,但在嫡出的媳婦中,她的身份卻是最低的,且本也不是多聰明的人,在府中從來不敢掐尖冒頭,老老實實的做人,安守本份的過日子,幾十年便也過下來了。
如今,嫡係一脈中的媳婦,竟出了一個家世還不如她的,她倒沒有看不起,反倒是覺得格外的親切,待香枝兒自是格外溫和,瞧著她,便仿佛瞧著了當初剛入府的自己,那時候她才入府來,因著身份低,行事那是萬分謹慎,小心翼翼,就算如此,仍是被小秦氏逮著機會,嘲笑了好幾回呢。
“你倒是來得早。”三太太溫和的笑著道。
香枝兒伸手虛扶著她落坐,便也笑著回道“也就比兩位嬸嬸到早了一刻而已,我做晚輩的,到早些也顯得恭敬,也就是老夫人不喜歡咱們這些做媳婦的去侍候,不然,我正該去老夫人跟前巴結巴結才是。”
這話一出,彆說三太太撲哧一聲便笑出來,就是二太太也忍禁不住,笑指著她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說著,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巴結人那都是私下裡的動作,哪有人這麼堂而惶之的宣之於口的,偏她這般說起來,既坦蕩又顯得詼諧,又著實討人喜歡,就算是用了巴結這樣的詞兒,也讓人絲毫瞧不出低下之意。
“哎呦,恪哥
兒媳婦這性子,可真是合我的心意,哎呀,這樣好的孩子,怎麼就做了恪哥兒的媳婦,合該做我的媳婦才是。”三太太用手絹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話一出,倒是惹得二太太伸手輕輕拍了她一下,嗔怪道“你瞧瞧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說話竟跟個孩子似的,這要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這有什麼好笑的嘛,我可是說的真心話,二嫂,你是最知道我的。”三太太語聲輕快的說道,顯見她此刻的心情,那是十分的輕鬆愉悅。
“我知道你有什麼用,你那顆真心啊,合該你們家老爺最清楚才是。”二太太打趣了一句。
“二嫂,瞧你這一身端莊打扮,怎麼說出的話,竟是這般沒遮攔的,也虧得沒外人在,要不然啊,我這臉都要沒地兒放了。”三太太忙求饒般的說道。
瞧著三太太瞬間露出一副可憐相來,惹得二太太與香枝兒兩人,忍不住便笑了出來。
延禧堂向來喜歡歡聲笑語,她們這般說笑出聲,倒也沒有什麼顧忌,既便傳出聲去,老夫人聽著,也隻有高興的。
三人說笑著,很快便熟絡了起來,先前香枝兒也就是跟著周承澤去拜訪過一次,隨後的時間,也沒再走訪,如今在老夫人這裡再見,竟有些一見如故的意思,彼此說起話來,倒也頗為投契,幾句話說下來,竟如同故友重逢一般的,很是說得熱絡。
在三人說說笑笑間,四房、五房,庶出的兩個媳婦也過來了,風氏、明氏,因著不是老夫人所出的兒子,這兩便宜兒媳婦,自然也不討老夫人的喜歡,平常也都是被忽略的存在,請安這樣的事兒,她們向來也極其低調,沒什麼事兒,一般是人到即可,並不輕易開口的。
最主要的是,即便她們開口討好,多說幾句,老夫人也不見得給她們個好臉色,所以,她們倒不如走個過場的好,這也是她們的聰明之處,明知討好不了,那也就不必討好了,反正,也都是各過各的日子罷了。
到得最晚的,反倒是小秦氏,由丫頭引至隔間,才走進門來,原本還說笑著的聲音,便為之一靜,她頓時便下了臉色,抬眼往裡一掃,發現人都到齊了,反倒是她來得最晚的一個,臉色便更不好看了。
“你們倒是來得夠快的。”小秦氏嘀咕了一聲。
但室內已是沒人說話,正是安靜一片,她即便小聲嘀咕,那也是讓大家夥,都聽了個正著,四房五房的兩個媳婦,卻是一聲不吭,仿佛不存在一般,也不去接話,就那麼坐在哪裡。
倒是二太太,卻是笑了一聲“說來得夠快,倒不如說來得夠早,倒是你那錦華軒,離延禧堂的距離更近些,不想你卻來到最後,可見這心意啊!”不太誠,這話倒是沒有直接點名,但大致的意思,在場諸人那也聽得分明。
小秦氏聽著這話,臉色便又黑了兩分,陰沉得如鍋底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