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醫女為上!
燕慎在府裡待了兩日,便又去了京郊大營,隻是在離去之前,對著小秦氏千叮萬囑,流雲居那邊但凡有點什麼事兒,都要通知他一聲,萬不可再像之前那般瞞著他。
小秦氏自是滿口答應下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對於兒子的請求,沒有不允的。
燕慎一走,小秦氏便忙碌了起來,兒子的親事,自是要提上日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但要說兒子的親事,卻得先把燕恒的親事給辦了,但這人選,也是沒影。
所以近日她要忙活的,便是這兩樁事兒,幫兒子相看個高門貴女,再幫燕恒隨便相看一個姑娘,畢竟他這身子骨不好,疼女兒的人家,可不願意將家裡的姑娘嫁給他的。
想到這些事,小秦氏頗有些看笑話的心思,想當初吳氏做主母那會兒,可是沒有折騰她,著實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吳氏的兒子,卻是落到她手裡,都不需要她怎麼著,隻那病殃殃的身子,便將他給折騰得毀了,這才叫人解氣呢。
如今的小秦氏,很是覺得揚眉吐氣,當初她受了那麼多的閒氣,如今可全報應在她的兒子身上了,瞧瞧他如今這樣,說是府裡的大少爺,實則活得不知多難堪呢。
小秦氏忙碌起來,接了不少人家的帖子,今兒參加秦家的花會,明兒又去劉家賞花,連著五六日,日日盛妝打扮出門應酬,剛開始兩天,她還興致高昂著呢,隻是到後麵幾日,便有些怏怏的提不起興致了,連去了五六天,便就沒再出門了。
外人看來,約摸是夫人給累著了,在家裡歇歇也是應該的。
需知這京城裡的富貴人家多著呢,今兒這家開詩會,明兒那家賞個荷什麼的,真要有那個閒功夫,保管你能日日不落空,天天都能有地兒作客去,可一般的主婦們,需得料理家務,教養子女,還得為著夫君應酬一二,也不能有那麼多閒功夫的。
卻不知小秦氏卻是在延禧堂裡抱怨出聲呢“我瞧著秦家那位姑娘頗為不錯,容色過人,知書識禮,又是秦相爺的孫女兒,我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可隻不過才透個話音過去,那秦夫人卻是當沒聽見一般,隻端了茶抿著,話茬也不接一句,當著那麼多人麵兒,也是讓我尷尬得下不了台來,姑姑,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啊!”
小秦氏甩著帕子,生氣的說道,隨即又將帕子放在手裡揉扯,手裡揉扯的是帕子,心裡想的是恨不得揉的是秦夫人的那張臉。
“劉家那邊又怎麼說?”老夫人垂下眼簾,不緊不慢的問道。
“劉學士的孫女兒,我瞧著也不錯,人口樣貌都過得去,同樣是書香門第,劉學士如今在朝中的職位也不差,也就比秦相爺差了一點點,咱們這樣的人家,倒也不挑這一點半點的差彆,媳婦瞧著那姑娘也行,隻是遞了話去,劉夫人接了,卻並沒有個明確的表示。”小秦氏說到此處,不免有些著急上火,想她慎哥兒那般的人品,就是配公主都配得,卻不想竟有讓人挑三撿四的時候,心下頗為氣惱。
還瞧不上慎哥兒了,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老夫人聽著,好一陣沒有說話。
按理說,護國公這樣的門第,走出門去,誰都要給幾分麵子的,可是小秦氏這個身份卻有些不正,雖然封了一品夫人,但人人都知道她是個小妾扶正的,而她的兒子,以前也就是個庶子罷了,如今扶正,孩子那也算是嫡子,可身份上倒底有了瑕疵,講究些的人家,自然便有些看不上她,甚至連帶著她的兒子。
但如今護國公位高權重,敢看不起護國公府的人,也著實有限,但偏偏文人講究的是風骨,她盯上的那兩家,又是文官中的翹楚,人家不搭理也正常,這也虧得是護國公府,人家還給留著顏麵,若是換個人家,人家直接唾其麵也是有的。
“你怎麼就盯上這兩家了?”老夫人沉默半響後,開口問道。
小秦氏見問,不由露出幾分不自在來,道“咱們武將出身,走出去難免讓人說一聲粗俗,武將人家的姑娘,這規矩上也確實差了些,且性子也粗魯了些,我便想著,咱們不妨說個文官家的小姐,知書識禮,以後也能更好的教養子孫,且慎哥兒這般好的孩子,我也不想虧待了他,文官家的小姐,更貴重些不是。”
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老夫人也沒多說什麼,她本就是武將之家出身,心裡也明白,武將之家的姑娘,性子確實隨性了些,這也是往好聽了說,要說難聽點,那便是粗野得很,也不怎麼識禮數,多數武將,曾經也都隻是泥腿子出身,後來有了功勳,便加官進爵,說到底,也不過是才富貴起來的人,自然便少了些教養。
小秦氏見她沒出聲,便又接著說道“文官以秦相為首,秦相這人,你也聽說過吧,據說最是文才斐然之輩,很是有學識的一個人,而為官的官聲也是極好,他們家的姑娘多的是人求呢,我也沒怎麼著,不過是遞個話過去,可秦夫人卻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老夫人看她一眼,忍不住開口道“秦夫人娘家姓崔,據說是大家出身,祖上幾代人都富貴至極,這般的人,瞧不上你也正常,畢竟咱們秦家敗落了,雖然同姓秦,可跟秦相爺那個秦,卻是相差太遠。”
小秦氏一聽,頓是不滿道“咱們怎麼論起娘家來,說親的是慎哥兒,咱們要論也該論國公府,怎麼著慎哥兒也是國公府裡的嫡公子,且還是現如今最出息的一個公子,他們秦家秦相爺憑什麼看不起咱們慎哥兒了。”說到此處,小秦氏不由露出一臉的委屈之色,倒不是為自己,卻是自個的兒子。
在她眼中,兒子自是千好萬好,隻有他挑撿人家的,那裡論到人家來挑撿他的。
“這你就不懂了,大家族出來的人,他們看一個人,那是要從祖上三代說起,咱們國公府從現在往上數數代,那都是富貴之家,可論起這母族上頭,咱們秦家如今,也不過是靠著國公府才沒有徹底敗落,卻也實在有些上不了台麵了,也難怪人家瞧不上。”老夫人與小秦氏分說道。
雖說她心裡對秦相家也頗有些不滿,怎麼說小秦氏也還是國公夫人呢,也太不給麵子了,可這麵子卻也找不回來,畢竟秦相的身份,十分超然,輕易不好得罪,且文人的一張嘴,真要鬨起來,到時候不定說得多麼難聽呢,再說了,文臣武將,向來也不是那麼對付,她們真要與人鬨到時候怕是會連累到國公爺頭上了。
小秦氏如今沒多少寵愛,一心隻想著討好燕禇,真要因為她之故,讓他在朝堂上受了連累,指定不會給她好臉色,隻怕到時候就算有老夫人護著,她也討不了好去。
“那你說,咱們要怎麼辦,那天秦夫人那般對我,後劉夫人也不怎麼熱絡,如今我再走出去,那些武將夫人倒還好,對我熱情得很,可那此文官的夫人們,也不過是維持著麵上的客氣罷了,私底下還不知怎麼說我呢。”小秦氏有些悶氣道。
“嘴長在人家身上,隨她們說去吧,再說了,都是大家夫人,誰會那麼說三道四的,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麵的,才會在背後說人是非呢。”老夫人聽著也頗為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