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有這份能耐,我才留他在府中。”香枝兒點頭道,隨即抬眼看他,問道“你與我說這個,可是還有彆的要說?”
周承澤點了點頭“我想從青州挑些人手過來,如今朝中不穩,皇上又有改革之意,雖然也不可能一次動太多,不過動蕩是少不了的,彆的我倒不擔心,隻是你與元哥兒,卻難免不會成為彆人的目標。”
香枝兒聞言皺眉,這推翻彆人得來的朝廷,自是不如順位繼任來得平穩的,而但凡有些勢力的人,可能都會在心裡想一想,他燕禇都能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我憑什麼不能,也總會有放手一博的心思,特彆是各地的那些封疆大吏,即便不是人人都盯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但也想趁這個機會,讓自己更進一步,或是從中撈些好處不是,畢竟他們也不是沒有這個能耐。
“多添些人手,是很有必要的,隻可惜你如今不能從軍中挑人,不然那些人用著,會更方便些。”軍中仍是在燕禇一力控製之下,就連燕慎曾經在軍中待過的人,麵子也都不是那麼好使,可以想象得出,燕禇對於整個軍隊的掌控力。
不管你是哪個王爺,人家就是不賣你的賬,你又能把人家如何?人就這麼傲氣。
“那邊你就不要指望了,我真要去拉攏誰,指定消息立馬就能送到皇上的案頭,人家指定還覺得我想怎麼樣呢,沒必要,咱們也不是沒人可用。”周承澤不以為然道,那些人也並非是他的人,雖然對朝政之事頗為了解,但用起來也不是那麼放心,他們心中一心效忠的,仍是皇上。
“青州那邊過來的人,性子難免會魯莽了些,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調教一番,不然放出去容易生事。”香枝兒不放心道。
江湖上的漢子,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玩不來內裡藏奸那一套,但真正會玩這一套的,你也未必就放心。
“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閻寬去挑人,他眼光好,也懂得怎麼調教,沒見先前那些人,落在他手中,如今一個個也都油滑了不少嘛。”周承澤對此並不放在心上。
“嗬,你還當是好事呢,可彆人人都學得他一個性子。”也不是說他不好,總之此人吧,就是太過奸滑了些,好在對他們也沒什麼壞心。
“你若是對他有所不滿,我好生教訓他一番。”周承澤輕笑著說道。
“倒也不是不滿,我隻怕你身邊全是他這樣的人,可彆把你也給帶壞了。”香枝兒撇了下嘴。
“在你看來,我是那麼容易就被人帶壞的?”
“那當然不是。”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倒也是啊,香枝兒便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有一事我忘了給你說,大姐不是要進京來嘛,可巧與三姐、三姐夫一道兒,大姐倒是早有準備,三姐夫他們夫妻倆就有些匆忙了些,不過同行的還有五姐一起,這幾日也就該到了,我讓人留意著城門那邊,隨時給你報信兒。”周承澤臉上帶笑道。
他從小便是跟著陶家姐妹們一起長大,對她們也如同自己的親姐姐一般,關係自是不差的,聽聞她們進京來,也是很歡喜。
香枝兒就更驚喜了,莊宜春與他們說了這事,她早就盼著香花兒進京了,不想一等就是這麼長時間,不過這時代出行,也確實不容易,這麼長遠的路,又要帶著孩子,不做足準備怎麼能輕易出門。
“就這幾日就能到嗎,那我讓人早些收拾出客房來,到時也不至於亂了手腳,三姐他們出門倒是更痛快些呢,不過卻是有皇旨在身,也確實不能耽擱,五姐也一並來啊,來京城散散心也好,她一向不喜歡待在家裡的。”想起香茉兒的事,臉上喜色也散去大半。
吳子默的身子骨不怎麼好,當初她相看那會兒,她就與她說過的,她雖然醫術不錯,但這種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也不是說治就能治好的,不過是開些藥幫著調理著罷了,若是日常保養得好些,也能多延些時候,隻是他這人吧,心思也並不是那麼開闊,一個身子不那麼好的人,也不能指望人家太多不是。
周承澤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伸手攬了攬她的肩,歎道“不要想那麼多,這事誰也不想的,隻是人已經沒了,活著的人總是還要繼續,五姐能看開出來走走,說明她也看開了,倒是你不要再到她麵前提這些,想起舊事,難免傷懷。”
香枝兒聞言,輕輕點頭,他說得何嘗沒有道理,想想香茉兒這人,其實是很能耐的,憑她一個女兒身,竟能弄出一個金算盤的名號來,一般男子都不如她出色。
可惜這個時代不對,若是放到現代,那當真妥妥的一女強人,連她都要靠邊站。
“我知道的,京城天高地闊,想必五姐過來,定有能展示她的舞台,如今沒有家室拖累,也不知她會作何打算?”想當年,她也並不是那麼樂意想嫁人,不過為著父母,那了個也算誌同道合的人成了親,隻可惜時日不長,不然他倆估計也會是一對神仙眷侶。
周承澤沒料到她說這話,聽得他目光閃了又閃,香茉兒的本事,他也很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