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戩吼道。
然而前方的神臂弓手卻驚恐尖叫著掉頭逃跑。
“一百貫!”
燕瑛用哭腔尖叫著。
五個原本也想逃跑的神臂弓手終於猶豫了一下,緊接著開始瞄準,然後距離還有二十多丈,他們就驚慌地射出弩箭,倒是有一支正中,但卻絲毫沒有阻擋怪物的向前。
五名神臂弓手尖叫著,拋棄他們的武器掉頭就跑。
燕瑛同樣毫不猶豫逃跑。
然後另一邊的王宗濋也逃跑,其他官員將領們也逃跑,正在裝填的床弩手也逃跑……
防線瞬間崩潰。
唯一沒跑的張克戩,站在那裡悲憤地看著身旁,看著那些不顧一切跑向身後的官員將領士兵們,可憐對麵就一個人在衝鋒啊,那怪物後麵的確有跟隨的,但因為他實在太快,後麵那些根本就沒有跟上,最近的也得拉開百步距離啊。
然後這邊上上下下近千人連這一個人都不敢迎戰啊!
“老夫羞與爾等同列!”
張克戩回頭看著無數的背影,悲憤地怒吼一聲。
緊接著他拔出寶劍,但就在他轉身的同時那怪物到了壕溝外,下一刻再次騰空而起,手中巨型陌刀劃出一道弧光,在木柵上斜斬而過,然後那反射夕陽血色的身影,撞著向後倒下的木柵落在了土堤這邊。
張克戩雙手舉著寶劍孤零零地衝向了他……
下一刻那陌刀出現在肩頭。
然後巨大的力量讓他雙腿一軟,直接撲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
一個聲音喝道。
然後張克戩就暈了過去。
“這個人似乎有些麵善啊!”
王躍看著被自己一陌刀拍暈了的張克戩說道。
他兩旁那些沒來得及跑遠的禁軍士兵們逡巡不前,幾個官員還在後麵催促士兵們射他,但很顯然那些士兵們並沒這意圖,實際上他們很明顯就是故意不抵抗的。雖然這些京城禁軍的確戰鬥力為零,但也還不至於上千人麵對一人不戰而逃,這一天時間裡,他們可都是在這裡眼看著對麵那些家夥是如何狂歡的,估計早就已經在抓耳撓腮地等待這個機會了。
“都看什麼?該抄家抄家去,都傻了是怎麼著,難道連抄家這種事情都不懂?還得讓彆人教你們?還是你們不喜歡金銀珠寶?”
王躍說道。
那些士兵們麵麵相覷。
“彆聽他妖言惑眾,汝等皆大宋禁軍,世代忠良,豈能與這些賊骨頭同流合汙!”
他們後麵一個官員跳著腳高喊。
“那就是不想要了,你們不要他們可要了!”
王躍一指身後說道。
他身後史進第一個跳過壕溝,然後那些跟隨他的禁軍們歡呼著蜂擁而至,就像一群衝進羊圈的餓狼般,都瞪著發綠的目光,看著南邊無數的豪門府邸。
“那邊,那邊是大將軍府!”
一個本地的禁軍士兵用顫抖的聲音尖叫著。
這喊聲儼然一種刺激。
那些正在掙紮中的禁軍,瞬間亂了起來,那官員一看不好,嚇得趕緊扭頭想跑,不過他跑的時候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估計是威脅要嚴懲這些士兵之類,他後麵一個禁軍士兵臉色一變,本能般一錐槍捅進了他後背。
那官員愕然回頭看著他,明顯不相信這些賊配軍敢殺自己,他還伸出手指似乎要說什麼。
那士兵猛然拔出了錐槍。
那官員慘叫著倒下,在地上抽搐著眼看著就咽氣了。
而那士兵有些茫然地看著地上這個死狗一樣的家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殺了他,殺了一個過去高高在上,自己隻能趴在其腳下顫抖的官員,或者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官員殺起來居然如此輕而易舉。
一槍捅過去就行了!
自己為什麼過去就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呢?
自己還可以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