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或是驚慌、或是頹喪的九名士兵,萊納少校說道“敘普城的東麵、北麵和南麵到處都是我們的友軍,他們不會坐視我們被英國人消滅的,他們說不定已經在支援我們的路上了。你們都給我精神點,我們要堅持到援軍到來。我們打不過英國人的坦克,難道還打不過他們的步兵嗎?”
萊納迅速統計眾人手中的武器,共計有魯格手槍兩隻、zb-26輕機槍一挺、38衝鋒槍一支和毛瑟98k步槍五條。
萊納把自己的手槍給了弗雷曼,讓他和另一個拿著手槍的人去守樓梯口。
又安排了一支38衝鋒槍的火力到次臥室後,萊納少校拿著從弗雷曼手裡換來的步槍,親自帶著那挺zb-26輕機槍占據臨街的主臥室,其餘四名步槍兵被萊納趕到了四樓。
透過窗戶看著樓下街道上成群的英國步兵,萊納少校拍拍機槍手的肩膀,隨後一指街道的遠處。
五十多米外的街道上,五個英軍步兵跟在一輛瑪蒂爾達1型坦克的後麵正在向東推進,機槍手扭轉槍身對準那些英國步兵扣動了扳機。
一串子彈飛過,猝不及防的幾個英軍步兵先後倒在了坦克的後麵,那輛瑪蒂爾達1型坦克的坦克手卻渾然不覺,繼續向前開去。
這條街道上其餘的英軍步兵反應很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冰雹般的子彈便飛向萊納少校所在的窗戶。
“嘩啦嘩啦······”無數閃著寒光的玻璃碎片四處紛飛,中間還夾雜著窗框的木屑,萊納和兩名機槍手不得不遠離窗戶躲避英軍的子彈。
英軍的彈雨足足持續了有兩三分鐘才平息下來,萊納少校貼著牆邊剛要靠近窗子,就見一個深棕色、菠蘿狀的鐵疙瘩冒著白煙從窗戶裡迎麵飛了進來,落在地上磕磕撞撞地滾到他眼前一米多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臥室裡的兩個機槍手一聲慘叫跑了出去,萊納少校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抬腿一腳將那枚手榴彈踢飛出去撞到牆上反彈到床的另一邊,他自己則一頭紮到了床的靠門一邊。
手榴彈“轟”地一聲在屋中爆炸,雖然和那枚手榴彈之間隔著一張床,萊納少校卻感覺到那枚手榴彈是在自己腦袋裡爆炸的。
爆炸之後,萊納少校感覺自己的兩隻耳朵中仿佛鑽進無數隻蒼蠅,這些蒼蠅張著翅膀四處亂飛發出無數的嗡嗡聲。
萊納少校努力睜大雙眼,卻隻看到眼前一片漆黑,中間還夾雜著無數金星······
樓梯口處,弗雷曼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樓梯的拐角處,他清晰地聽到木製的樓梯上傳來“噔噔”的聲音。
聽著緩慢而又堅定的噔噔聲,弗雷曼腦海裡清晰地勾勒出一幅畫麵一個帶著鍋蓋形鋼盔,穿著土黃色軍裝,端著一支恩菲爾德步槍的英國士兵正小心翼翼一步一個台階地爬上樓梯······
雙手緊緊握住手裡的魯格手槍,弗雷曼咬著嘴唇瞪著眼睛盯著樓梯的拐角。在他的左邊,另一個同樣拿著手槍的列兵也滿頭大汗地盯著樓下,等著英國人衝上樓來。
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出現在弗雷曼身後,他按住弗雷曼的左肩,一彎腰抽出弗雷曼插在腰帶上的手榴彈,擰開蓋子拉燃導火索扔了下去。
手榴彈撞到樓梯拐角處的牆壁反彈到了二樓,尖叫聲和爆炸聲幾乎同時傳了上來,隨後是傷員的哀嚎聲。
“彆蹲在那裡發愣,我們上樓去。”萊納少校扶著弗雷曼的肩膀,一邊甩著腦袋一邊喊道。
十幾分鐘的時間,三樓的十個人人裡隻剩下了八個,有兩名步槍兵陣亡。
其中一人被英軍的機槍打中脖子,脖子處僅剩一點皮肉連接腦袋和身體;另一人被英軍從窗戶裡扔進的手榴彈炸的血肉模糊看不清長相。
在萊納少校的命令下,弗雷曼忍受著嘔吐的從兩個亡者的身上搜出剩餘的彈藥,跟著其他人退向五樓。
你們能把手榴彈扔到三樓,我不信你們還能扔到五樓。退到五樓後,萊納少校憤恨地想到······
敘普城外,蒙哥馬利放下望遠鏡,皺著眉頭看了看手表。
“現在十一點三十分,城裡的戰鬥還沒結束,去問問格倫上校,他什麼時候能請我在城裡吃午飯?”蒙哥馬利對身邊的少校參謀說道。
蒙哥馬利沒有等來格倫的回答,卻等來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誰打的綠色煙霧彈,他們要乾什麼?”一個中尉參謀指著敘普城南喊道。
敘普城東南麵三公裡處的一個土坡上,陳道趴在悍匪一號的車頭,從望遠鏡裡看著在城南升起的綠色煙霧,嘴裡喃喃說道“看來我們來的還算及時,骷髏師還沒有被英國人給拆散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