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與其讓他們在這裡浪費時光,倒不如利用他們在敵人中間製造恐慌。”隆美爾說道。
“你聽到他們在逃走的時候嘴裡喊的是什麼嗎?”陳道問道。
“好像是魔鬼之類的詞彙,今天之後,你在他們心目中肯定是魔鬼一樣的形象了。”隆美爾調侃道。
陳道對著隆美爾“嗬嗬”一笑,看著陳道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隆美爾感覺自己的後脊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氣。
“隆美爾將軍,我有一點善意的提醒,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你隻說了他們是第七裝甲師的俘虜,他們也肯定會把我當做第七裝甲師裡的一個無名上校。等他們回去之後,他們隻會對他們的戰友說是第七裝甲師的一個上校用槍逼著他們玩逃生遊戲,不會說是德國空軍的一個上校威逼他們。至於那個魔鬼稱號究竟是落在我的頭上,還是落在第七裝甲師的頭上,我也隻能嗬嗬了。”陳道說著又對隆美爾笑了起來。
隆美爾盯著陳道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了十幾秒鐘,隨即轉移話題道“三分鐘的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追擊他們了。”
五分鐘後,陳道和隆美爾率領部隊從西麵逼近容謝裡村時,容謝裡村北麵的高地上,第三步兵師的師部已經比菜市場還要紛亂。
軍官和士兵們爭先恐後地衝向附近的車輛,你爭我搶地爬了上去,然後一腳油門駕車逃離。
兩個炮兵團裡被陳道和隆美爾放生的炮手們到底還是將恐慌傳染給了第三步兵師師部的幸存者,在那些炮手的描繪中,陳道和隆美爾率領的兩個營的部隊變成了一個整師,而且還是裝甲師。
陳道一語成箴,英軍炮手們繪聲繪色地說起第七裝甲師是如何用子彈威逼他們玩逃生遊戲,跑的慢的立刻以機槍對待的過往,這些加油添醋的描述更加助長了恐慌在英軍中的傳播速度,也將魔鬼之名扣到了第七裝甲師的頭上。
陳道和隆美爾的部隊趕到容謝裡村村北的高地時,大半的英軍已經乘車逃向南方法軍二十一步兵師的轄區,高地上僅剩一百多名傷員,他們是因為車輛空間不足被遺棄的,還有十幾名醫護人員自願留下來照看他們。
悍匪一號帶著一股狂風衝上高地,陳道跳下車,揪住一個少校軍醫用英語問道“蒙哥馬利逃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逃到南方去了?”
少校軍醫麵無表情地打量了一下陳道,眼底先是閃過一絲慌亂,隨後悲傷地說道“蒙哥馬利將軍已經陣亡了。”
“他怎麼死的,屍體在哪?”陳道驚訝地問道。
“在那邊,”少校醫官帶著陳道走到塌方現場,“你們的轟炸機炸塌了師部的掩體,蒙哥馬利將軍和很多軍官都被活埋在裡麵,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現在就算是把他挖出來也沒有幸存的可能了。”
陳道的目光在活埋現場掃過,看到泥土裡散亂的圓木,還有被亂丟一地的鐵鍬,甚至還有一具隻被挖出上半身的屍體,心裡對英醫的話信了八成。
“你準備怎麼辦?把他挖出來?”隆美爾不知何時走到陳道身邊,看著活埋現場問道。
“算了,我沒有欣賞屍體的惡習。”陳道答道。
站在一旁的英醫沒有看陳道和隆美爾,卻悄悄豎起耳朵,聽陳道說起不想挖掘蒙哥馬利的屍體時,他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後鼓起勇氣用德語對陳道說道“上校先生,我可不可以在這裡為蒙哥馬利將軍做一個墓碑。”
陳道和隆美爾不約而同盯著英醫,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讚賞之情。
“當然可以,你看到後麵的卡車沒有,車上都是你們炮兵團的人,你去找幾個人來給你幫忙。”陳道說道。
“謝謝。”英醫說道。
“等等。”隆美爾忽然叫住轉身要走的英醫,“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沃爾特華生。”
“你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華生醫生。”隆美爾很誠懇地說道。
“謝謝誇獎,將軍。”華生醫生依舊是麵無表情地點頭道謝,隨後瀟灑地轉身離去。
轉身的一刹那,華生醫生伸手摸向自己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胸口
看來德國人是不會去追擊那些向南逃走的兄弟了,自己也不算白冒一次險,至於自己接下來的戰俘生涯會怎麼樣?隻能聽從上帝的安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