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隻有一個,德國空軍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地中海艦隊的出現。而且他們是空中攻擊的主力。
沒有理由意大利艦隊遭到攻擊不優先通知本國空軍,卻去召喚德國空軍。
這場戰鬥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地中海艦隊的圈套。以假情報引誘地中海艦隊出擊,然後利用意大利海軍纏住自己,再利用埋伏好了的德國空軍進行致命一擊,肯定是這樣。
得出這個恐怖的推論,坎寧安頭頂大沿帽的縫隙裡流下了滾燙的汗水。
電光火石之間,天空中俯衝而下的斯圖卡扔下了一串串航空炸彈,貼著海麵而來fi167魚雷機地將一枚枚粗壯的魚雷投入海水,即使是英軍艦船上瘋狂的防空炮火也無法阻攔。
付出三架魚雷機被擊落的代價,德軍海軍航空兵投下了十二條魚雷,卻無一命中。
英軍艦船上的炮火打亂了它們的陣型,讓一顆顆魚雷散亂著衝向英軍艦隊,隨後被英軍艦船躲過,或是被俯射的防空炮火在水中引爆。
與魚雷機相比,斯圖卡們的戰果則要好看的多。
“隆”地一聲巨響,一個前所未有的粗大水柱出現在厭戰號戰列艦的右舷,成噸的海水打在厭戰號的前甲板上,免費為厭戰號清洗了一次甲板。
1000公斤炸彈,隻有1000公斤炸彈才能掀起這麼大的水柱,坎寧安掃了一眼那個距離厭戰號隻有一百多米遠的水柱,瞬間得出一個恐怖的結論。
厭戰號僥幸躲過一劫,在它右前方一公裡左右的地方,馬來亞號戰列艦上則是另一番景象。
這條高大威猛的戰艦艦尾主炮塔邊的甲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足有五六米左右的大洞,豁口處彎曲的鋼板呈不規則的鋸齒狀向下翻轉。
洞口裡麵,一枚橢圓形c1000型穿甲炸彈傾斜著肥胖的身軀鑲嵌在鋼板裡,尾部圓形的風扇嗖嗖轉動,發出懾人心魄的嘯聲。
片刻後,風扇的轉動戛然而止,一道耀眼的火光自甲板的豁口處衝天而起,中間夾雜著無數的鋼板碎屑和殘肢斷臂。
強大的衝擊波讓馬來亞號戰列艦近二百米長的身軀在海麵上打了一個冷顫,船上幾乎所有幸存的船員都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馬來亞號戰列艦尾部的每一個縫隙中都閃耀出熾熱的火光,無儘的黑煙隨著烈焰鑽出船體飛上天空,隨後彙聚成巨大的煙柱遮蔽了陽光。
金屬扭曲發出的吱吱嘎嘎的聲和彈藥殉爆的轟鳴聲響成一片,水手們淒慘的哀嚎聲被淹沒其中。
帶著不甘與對死亡的恐懼,馬來亞號戰列艦的船身漸漸向左側傾斜,速度之快已經遠遠超出了損管隊員的能力範圍。僥幸逃到甲板上的船員見勢不妙紛紛扔下救生艇和救生圈,然後一躍而下
在望遠鏡裡看著馬來亞號戰列艦上地獄般的場景,坎寧安清楚地知道,馬來亞號完了。
“撤退,馬上撤退。”坎寧安聲嘶力竭地對身邊的參謀們喊道。
馬耳他島上,加蘭德拿著一份電報對陳道氣急敗壞地大喊道“那群白癡的意大利人,為什麼不早說他們遭到艦載機的攻擊。要不是我們的飛行員看見英國人的飛機,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戰場附近有英國人的航空母艦。”
“航空母艦!”陳道一愣。
“對,是航空母艦,附近至少有一艘航空母艦,我們的飛行員看到他們的艦載機了。”
“那還等什麼?馬上派偵察機去找,一定要乾掉它。”陳道喊道。
“等等,你乾什麼去?”陳道叫住掉頭就走的加蘭德。
“上廁所。”加蘭德頭也不回地喊道。
二十分鐘後,在陳道的目瞪口呆中,一架he100d1型戰鬥機從機場跑道上滑過,加蘭德坐在機艙裡瀟灑地向陳道揮了揮手,露出一臉得意的微笑。
“有種你彆回來。”陳道指著衝天而起的戰機跳著腳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