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英國人這種近乎於無賴式的行為。缺少武裝力量的伊拉克人暫時性地選擇了妥協。
伊拉克人原本與哈巴尼亞基地的英國人相安無事,直到1940年冬季,一件令伊拉克所有的民族主義者和有誌之士憤慨的事件發生了。
軸心國軍隊跨過蘇伊士運河攻入巴勒斯坦,韋維爾率領駐在巴勒斯坦和約旦的英軍倉皇逃到伊拉克。
拉希德和所有伊拉克人原本認為英國人的部隊隻不過是在伊拉克境內借道前往巴士拉港,然後乘船離開。
誰知英國人隻有少部分前往巴士拉港,主力卻留在巴格達附近。
不僅如此,英國人還調來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印度的部隊齊集巴格達,擺出一副要在巴格達與德國人決戰的架勢。
更加令拉希德難以置信的是,英國人竟然提出要伊拉克軍隊接受英國人的統一領導,與軸心國軍隊戰鬥到底。
每每回想起英國人的這一要求,拉希德心中便感慨萬千。
強行在伊拉克境內留下一個皇家空軍的軍事基地後,英國人沒有滿足。
強行命令駐在巴勒斯坦和約旦的軍隊闖入伊拉克境內,英國人沒有滿足。
強行派遣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印度的部隊登陸伊拉克,英國人也沒有滿足。
英國人現在竟然想要強行接管伊拉克的軍隊,還要強行將伊拉克首都當做戰場,要將無辜的伊拉克人的生命與財產置於與他們毫不相關的戰爭陰雲中。
英國紳士們的字典裡難道沒有無恥這個詞嗎?
他們究竟把伊拉克當做什麼國家?是南非?印度?埃及?還是約旦?
身為伊拉克首相,身為一名資深的阿拉伯民族主義者,自己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千年古城巴格達毀於戰火,也不能置巴格達市民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不顧。
當忍耐無法解決問題時,隻能訴諸武力。
看著日曆上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字樣,拉希德冷笑不已。
丘吉爾和英國人應該正在熟睡中,然後等著過他們的平安夜,接著是聖誕節。
等那些異教徒睡醒之後,他們會明白一個真理,阿拉伯人是不過聖誕節的。
伊拉克南部,巴士拉港,英國中東軍司令部裡。
英國中東駐軍總司令韋維爾上將放下手中的撤軍計劃,打著嗬欠看向手表。
一點四十二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二十四日。
昨天接到倫敦發來的撤軍命令,韋維爾看完電報後情緒異常激動,剩下的獨眼幾乎發生自爆。
為什麼不早點下達撤軍命令?為什麼不在德軍剛剛進入伊拉克的時候下達撤軍命令?偏偏在德軍已經到達伊拉克外圍的時候下達。
從巴格達到巴士拉港足足有五百公裡的距離。
德國人的軍隊是裝甲師和摩托化師,而英軍在巴格達的部隊至少有一半是步兵,隻能靠雙腿行軍。
在撤向巴士拉的途中沒有陣地可以使用,行軍中的步兵一旦被德軍裝甲部隊追上將會是一邊倒的屠殺,甚至會引起部隊的大崩潰,更不要說天空中還有德國空軍的襲擊。
即使陸軍能夠平安撤到巴士拉港也隻不過是完成了第一步,五萬多人登船撤離也要用去很長時間。
如何在登船時間擋住追來的德軍也是十分棘手的難題。
鑒於形勢緊迫,韋維爾立刻命令等著過聖誕的參謀們連夜製定撤軍計劃。
忙碌了大半夜,韋維爾率領參謀製定了一份夜間行軍、分段阻擊、伺機伏擊的撤軍計劃。
如果這份計劃能夠得到貫徹執行,中東英軍最多損失些掩護部隊就能撤出伊拉克,如果對麵那個叫隆美爾的德國將軍在追擊中麻痹大意,自己的部隊還可以狠狠地伏擊他一次,教育他知道輕視英國人的嚴重後果。
“立刻將這份計劃送到巴格達去,如果條件允許,讓泰勒中將今天夜裡開始執行,總之越快越好,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韋維爾命令道。
韋維爾活動一番疲憊的身軀,隨後說道“先生們,你們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英國中東軍總司令韋維爾上將結束一天的工作安然入睡,德國中東軍總司令隆美爾卻亢奮的難以入睡。
隆美爾在設在巴格達東北部的司令部門前興奮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向副官催促。
“你去問問通訊營,伊拉克人的暗號發來沒有?”
副官詢問了十幾次都沒有結果。
隆美爾焦躁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難道是事情暴露了?不然怎麼還不發信號?
隆美爾心中胡亂猜測著。
“報告,我們在那個約定的頻道上收到密碼,這是譯文。”
一個通訊參謀跑到隆美爾身邊說道。
副官迅速接過電報轉交給隆美爾,隆美爾借著月光的照耀看到電報上寫著一行大字
阿拉伯人不過聖誕節。
“收到暗號,命令90輕裝師出發,給我接第七裝甲師和第十裝甲師師部。”
十二月二十四日淩晨四點五分,隆美爾的一聲命令開啟了殺戮之門,兩個裝甲師九十六門榴彈炮,以及無數的迫擊炮、步兵炮噴吐出火舌。
照明彈的軌跡劃過夜空,無數的炮彈劃過恐怖的軌跡飛向南方。
德軍士兵視線所過之處,巴格達西北和正北的前線已經變成火焰和閃光的的海洋,對麵的英軍陣地上已經變成火海。
滾滾的濃煙衝天而起,化為黑色的烏雲遮蔽了天空的月光。
猛烈的炮火中,澳大利亞第六步兵師和新西蘭師的陣地被炸得支離破碎。
帶著對平安夜和聖誕節的憧憬,無數的澳大利亞士兵和新西蘭士兵連同陣地一同被粉碎,靈魂跌入撒旦的懷抱,永遠地告彆了聖誕節。
炮擊開始後十分鐘,第二十五裝甲團和第七裝甲團三百多輛四號坦克浩浩蕩蕩地躍出德軍陣地發動衝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