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希特勒話說到半截忽然中斷。反而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戈林。
戈林適時地接過希特勒的話,接著說道“元首將愛娃寫進他的遺囑,是第一繼承人,這件事,你不要再問了,我們回家。“
戈林說完起身走向辦公室大門。
陳道冷哼一聲說道“遺囑的第一繼承人,這能說明什麼?在我看來,無論元首給愛娃留下多少遺產。都無法換回愛娃付出的青春。從二十歲到三十歲,十年啊,整整十年,這是女人最寶貴最具有青春魅力的黃金十年。你們說,這十年的光陰是用物質能夠衡量的嗎?女人想要的難道僅僅是存折上那串冰冷的數字?還有空蕩蕩的房子?”
“海因茨,你喝多了,回家去吧。”希特勒冷冷地下達逐客令。
“膽小鬼,不敢麵對現實。”陳道說道。
“夠了,海因茨,跟我回家。”戈林喝道。
“告訴你們。我不想和任何人吵架。我希望我們都能冷靜一下,來客觀地討論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和英國人的戰爭進行的最激烈的時候,你知道英國的宣傳部門是怎麼中傷你的嗎?”陳道盯著希特勒問道。
見希特勒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陳道接著說道“他們說你那方麵的能力有問題,所以才遲遲不結婚。他們的語言很惡毒,我們看到那些傳單後,不想傷害你,所以將那些傳單都銷毀了。宣傳部的戈培爾部長那裡應該有幾份存底,如果你想了解英國宣傳部門的惡毒與文采,你可以要來看看。退一步講,從國家利益的角度,德國確實需要一位第一夫人來參加一些重要的外交場合,我的說法有錯誤嗎?”
希特勒不說話,隻是盯著陳道。
陳道毫不畏懼地和希特勒對視,繼續說道“我們再從私人的角度說,你知道的,我和瑪格麗特回柏林之前,在巴伐利亞的貝格霍夫和愛娃同住了五天。可是你不知道,每當愛娃看到我和瑪格麗特做親昵動作時,眼神中充滿羨慕、充滿向往、充滿嫉妒,然而在無儘的羨慕、向往和嫉妒背後,藏著的是深入骨髓的孤獨,你能理解她的這種孤獨嗎?她不敢和你說起她的這種孤獨,可是我敢。”
“砰”地一聲,陳道狠狠一巴掌拍到辦公桌上,希特勒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現在,你不是德國元首,我也不是你的下屬。我隻把你當做愛娃的男朋友,希望你也隻把我當做瑪格麗特的丈夫,我們來進行一次男人之間的對話。你敢不敢說一句實話,你到底愛不愛愛娃,如果愛,儘快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不要再讓她虛耗青春,獨自一個人在巴伐利亞過著孤獨的日子。如果你不愛他,儘快放手,讓她重獲自由。
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想一想愛娃脖子上的彈痕,想一想那瓶安眠藥,想一想愛娃這個曾經為你自殺過兩次的女人,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陳道的悲情攻勢深深觸動希特勒的內心,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隨後漲的通紅。
猛地一揮手,希特勒大喊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話音剛落,希特勒便大步走向辦公室房門,狠狠地拉開房門,然而卻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因為一個女人,一個長著滿頭金發的女人站在門外。
看著緊咬下唇,默默流淚,全身顫抖不停的愛娃,希特勒仿佛失去說話的勇氣。
愛娃動了,希特勒也動了。
愛娃向前邁進一步,希特勒被一股看不見的牆逼退一步。
愛娃又向前邁進兩步,希特勒跟著後退兩步。
愛娃走進辦公室,不忘順手帶上房門。
指著自己沾著淚珠的眼角,愛娃說道“看到我的眼角沒有?魚尾紋,淡淡的。”
愛娃又指向自己的鼻翼兩邊和額頭。
“看到沒有?這裡和這裡?法令紋和抬頭紋,淡淡的。”
愛娃每問一句,希特勒便機械地點點頭。
“用不了十年,這些淡淡的皺紋就會變成深深的皺紋。這些皺紋淡淡的時候,你都不想娶我,難道非要等到它們變得深深的你才肯娶我?或者,非要等到我第三次自殺成功之後,你抱著我的屍體才肯說要娶我?”
陳道扭頭看著辦公室一角唏噓不已。
曆史上的一九四五年四月,愛娃乘坐汽車,以自殺般的勇氣衝進巷戰中的柏林與希特勒會麵,並拒絕回到相對安全的貝格霍夫。
愛娃的第三次“自殺”深深地打動希特勒,希特勒終於決定迎娶愛娃,隨即與愛娃在地堡內舉行婚禮。
然而,愛娃的第三次自殺也成功地殺死她自己。
婚禮的第二天,愛娃吞下氰化鉀,希特勒向口中開槍,夫妻雙雙自殺於地堡,屍體隨即被焚化。
愛娃,一個苦命的女人!
愛娃,陳道心中的苦命女人,一步一步逼近希特勒,撫著希特勒的胸口問道“海因茨的話我都聽到了。回答我,他哪句話說錯了?”
不等希特勒回答,愛娃聲嘶力竭地喊道“回答我,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
希特勒臉上的肌肉古怪地抽搐起來,靜靜地盯著愛娃。
經過足有半分鐘的沉默,在陳道與戈林的注視中,在愛娃的期盼中,希特勒的雙手慢慢地抬起,先是猶豫,隨後是堅定地放在愛娃雙肩。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海因茨說的對,德國需要一位第一夫人。還有,我願意娶你。”
太好了,逼宮成功。
希特勒背後,陳道狠狠地向戈林一揮拳頭。
戈林扔來一個配合成功的眼神。
陳道臉色忽然一變,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沒文化,真可怕。
這哪是逼宮?這明明是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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