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蒂和曼納海姆都露出深思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呂蒂試探著問道。
“元首和戈林元帥的年齡差不多,他們總有離開這個世界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們認為,誰最有可能成為德國元首?”福克伯爵問道。
呂蒂點點頭。
“你說的對,伯爵先生,他三十歲不到就能擔任波蘭總督,將來會有很大機會擔任德國元首,可是,這和這次會麵有什麼關係?”呂蒂問道。
福克伯爵痛苦地抬起右手,用手指揉著自己的腦門。
看到福克伯爵的動作,呂蒂立刻認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他一起來這裡嗎?難道僅僅因為他是我妻子的弟弟?我來這裡的根本原因在於,我是一個愛國者,我深深地愛著我的祖國。我年齡也大了,六十多了,身體也不是很好,我現在想的,就是趁我現在身體還勉強可以支撐,多幫我這位妻弟多辦一些事,加深我們之間的感情。收獲一位未來德國元首的友誼,就是我對我的祖國最大的貢獻。”
“原來是這樣······”呂蒂說道。
“事實就是這樣。總統先生,您今年是五十幾歲?”福克伯爵問道。
“五十三歲。”
“元帥先生呢?”
“七十五歲。”
福克伯爵說道“總統先生還能多乾幾年,元帥先生已經過了退休的年齡。你們難道就沒想過,你們退休之前,要給芬蘭,給芬蘭人民留一些政治遺產嗎?海因茨來芬蘭,是你們的一次機會。你們留給芬蘭人民的政治遺產是一位未來的德國元首的友誼,還是一位未來的德國元首的仇恨,將取決於你們今天的決定。到底是選擇仇恨,還是選擇友誼,請你們多為芬蘭人民想一想,作為一個老朋友,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最大的提醒了。”福克伯爵說道。
車廂中陷入沉寂,呂蒂思索了幾秒鐘,抬頭問道“他為什麼那麼迫切的希望我們進攻列寧格勒?”
“為了軍功。”曼納海姆說道。
“元帥先生說的對,就是為了軍功。如果你們不幫忙,單憑德國的實力,也能拿下列寧格勒。可是那個時候,戰報上最大的功臣,是勒布元帥,而不是他。如果你們同意同步進攻列寧格勒,那麼作為勸說你們的人,他至少會分走一半的功勞。攻占這座以列寧的名字命名的城市,將是這位未來的德國元首,最光彩的一筆軍功。”
“這麼一來,他的行為在邏輯上就能說的通了。”呂蒂說道。
呂蒂話音剛落,車廂門打開,陳道走進車廂。
坐下後,陳道說道“總統先生,我想過了,我們之間是第一次見麵,你對我的做事風格還不了解,我們這樣,我們先回去,然後等到明天中午十二點,你確認是不是真的會有五家德國公司與貴國終止貿易往來,如果你對我還有什麼懷疑的話,我們也可以等到後天,或者更多,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最多在芬蘭呆五天。你有五天的時間考慮。”
福克伯爵搶在呂蒂前麵說道“海因茨,如果總統先生答應你的請求,你會怎麼做?”
“那當然是反過來,你同意出兵列寧格勒後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有一群德國的企業家來芬蘭,要求擴大與芬蘭的貿易,無論是軍工業,還是民用方麵。要資金有資金,要技術有技術,要市場有市場。”陳道說道。
福克伯爵笑著說道“總統先生,元帥先生,你們都聽到了。我也可以做出一個保證,如果你們同意出兵列寧格勒,很快就會有一群來自瑞典的企業家來到芬蘭,我差點忘了,我已經來了。”
姐夫與小舅子組成的圈錢二人組,與對麵的軍政二人組之間,四個人八道目光碰撞出無數道火光。
“我個人,是很希望我國軍隊協助德國攻打列寧格勒的,隻是,我需要回去和議會商量。”呂蒂說道。
“我理解你,不過請你儘快說服議會,因為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會有五家德國公司中斷與貴國的貿易。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要谘詢元帥先生。”
“請問。”曼納海姆說道。
“在貴國的政治體製中,是政府領導軍隊,還是軍隊領導政府?”陳道問道。
“當然是政府領導軍隊。”曼納海姆說道。
“那就好。既然芬蘭軍隊服從政府,那麼最終的決定權在您的手上,總統先生。”陳道說道。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希望和德國做朋友的,我隻是需要議會授權。”呂蒂說道。
“好吧,我也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陳道說著伸出手摸向桌上的湯碗。
“總統先生,湯已經冷了,能不能讓廚師們熱一熱湯,我現在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