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國之鷹!
赤衛軍城位於列寧格勒正南方三十公裡處,由盧加通往列寧格勒的公路自城中穿過,以赤衛軍城為中心,列寧格勒方麵軍構築了列寧格勒外圍的第一道防線。
九月九日夜,三輛歐寶閃電一噸半載重卡車踏著月色,行駛在通往赤衛軍城的公路上。
車隊進入城南放慢速度,碾過地麵上大大小小的碎磚石,跌跌撞撞地爬行在公路上。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車隊很快被叫停。
“你們不能再往前走了,你們的目標太大,會把伊萬們的炮彈招來。”
車隊停在路邊,車廂後門打開。
第一輛卡車車廂裡跳出四個炊事兵,他們從車廂裡卸下四個大號的飯菜桶背在背上,每個人又拎起兩個飯盒掛架,每個掛架裡裝著三個31式飯盒。
後麵的兩輛卡車裡,依次跳出一個個士兵,足有二十多人,領頭的是兩名中尉。
兩名中尉和部下跳下車,又從車廂裡卸下子彈箱與手榴彈箱。
二十多名士兵,每人拎著兩個子彈箱,或是扛著一個手榴彈箱,在街道邊集合,兩名中尉也不例外。
一個雙手拎著子彈箱的中尉走到前麵的炊事兵身邊,開口詢問“你們準備好沒有,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這個姓韋翰斯的中尉得到的是肯定的答複,一行人默不作聲,在炊事兵的帶領下,轉身走向十字路口的西邊。
韋翰斯中尉拎著子彈箱夾在隊伍中,一路上默默觀察路邊的情形。
途經一個更小的十字路口時,韋翰斯中尉看到十字路口中麵向南方的路口兩邊堆滿沙袋,沙袋的另一側還有鐵絲網。
路口中間,一輛kv1型坦克停在那裡,炮塔艙蓋大開,炮管下垂,一眼看去,很像一個垂頭喪氣的壯漢。
坦克邊和沙袋後麵的地麵上,倒臥著十幾具屍體,有步兵也有坦克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韋翰斯中尉抽抽鼻子,努力適應這種令人心情很不愉快的味道。
隊伍在十字路口轉向北方,貼著道路右側繼續前進。
“嗨,到這邊來,到這邊來,進來。”途經一棟還算完整的二層樓時,二樓的窗戶裡傳出聲音。
韋翰斯中尉走進樓房的一樓,樓上很快下來兩個人。
為首的一個人明顯是軍官,隻是光線太暗,韋翰斯中尉看不清對方的肩章。
“你們是送補給的?隸屬於那支部隊?”
“我是韋翰斯中尉,我們是警察師一團一營三連的,我們都是補充兵,還有四個送飯的炊事兵。”
“我是二連連長尼克爾上尉,感謝上帝,你們終於來了,這裡已經靠近前線,你們要當心。三連的位置從前麵的路口向左拐,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韋翰斯中尉很有禮貌地致謝“謝謝上尉先生,我馬上出發。”
韋翰斯中尉正要走,尼克爾上尉身邊的一名士兵上前一步,抬起雙手伸向韋翰斯中尉。
尼克爾上尉說道“說感謝的應該是我,替我謝謝你們連長,你告訴他,我從他那借走了兩箱子彈和一箱手榴彈,等戰鬥結束後,我加倍還他。”
隊伍遭到一次小小的打劫,便再次踏上尋找部隊的征途。
一個倒落的電線杆橫在路口,跨過電線杆,隊伍轉向左麵的街道。
兩枚照明彈衝天而起,韋翰斯中尉看向天空,發現照明彈升起的位置很近,似乎就在房屋的另一側。
照明彈灑下銀輝照亮街道,韋翰斯中尉的隊伍瞬間暴露。
爆豆般的槍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槍聲響起的刹那,韋翰斯中尉下意識地衝向右手邊的房屋,貼牆站立,尋找槍聲響起的方向。
很快,他驚訝地發現,他背靠的那棟房屋裡傳出“嗤······嗤······”的聲音,那是42機槍開火時特有的聲音。
這裡就是前線,尼克爾上尉說的果然沒錯,自己背靠的房屋就是一個機槍陣地。
“到這邊來,到這邊來。”街道的另一次,很快有人小聲喊話。
韋翰斯中尉等到天上的照明彈失去光芒,黑暗重新籠罩街道的時候,才跑向街道對麵。
在街道的對麵的房屋裡,韋翰斯中尉找到喊話的人,是一名叫羅路的中士。
一番交流後,韋翰斯中尉確認,自己終於找到了組織,他遇到的羅路中士就是三連一排的代理排長。
在羅路的帶領下,韋翰斯中尉找到三連長霍夫曼上尉。
韋翰斯中尉看到霍夫曼上尉時,先是瞟了一眼霍夫曼上尉頭上纏著的繃帶,接著抬手敬禮。
“韋翰斯中尉向您報道,我和溫特中尉帶來了19名補充兵和一名醫務兵,還有四個送飯的炊事員。”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明天就要發動最後的攻擊,拿下這座城市,可是我們連隻剩下,五十六個人,連滿編的一半都不到。現在,我任命你為一排長,帶著九名補充兵補充到一排。你回到你們排的駐地,抓緊時間和羅路中士熟悉情況,我們天一亮就要發動進攻。”
韋翰斯中尉帶著九名新兵回到排部所在地,經過羅路中士介紹,才知道加上自己和新來的九名補充兵,全排隻有29人。
在標準編製中,一個摩托化步兵排,不包含司機,戰鬥人員應該是排部四人,一名排長加三名傳令兵。
排下屬四個步兵班,每班10人,加一個三人的迫擊炮組,全排滿編是47人。
猶豫了一陣,韋翰斯中尉決定,將人數最少的四班取消,加上九名補充兵,全部加強到一班與二班中,保證了兩個班滿編,迫擊炮組不變,他自己則帶著僅存的兩名傳令兵加強到僅剩三人的三班。
韋翰斯中尉剛剛完成編製,就迎來了一個炊事兵。
炊事兵身後的大號飲食桶裡,裝的是滿滿一桶牛肉土豆湯。
韋翰斯中尉從後腰的麵包袋裡摸出一塊麵包,就著熱乎乎牛肉土豆湯吃了起來。
作為剛從軍校畢業的新手,韋翰斯中尉第一次參加戰鬥就遇到攻打列寧格勒這種大戰役,心裡難免有些緊張。
另一個房間,傳令兵之一,一等兵菲茨和列兵穆勒同樣就著牛肉燉土豆大嚼麵包。
菲茨插起一塊大塊的牛肉送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小聲說道“你看出來沒有,新來的排長是個新手,以前可能連俄國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但願他上了戰場不要嚇的尿褲子。”
“他嚇得尿褲子是小事,我隻希望他不要下一些稀奇古怪的命令。”穆勒說道。
兩個人在嘀咕中吃過一頓早飯,窗外迎來黎明的曙光。
韋翰斯中尉找到兩名傳令兵。
“我們走,去和三班的人會合,然後準備出發。”韋翰斯中尉說道。
菲茨與穆勒背起槍,跟著韋翰斯中尉走下樓梯。
韋翰斯中尉推開房門,正要出門,菲茨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噓······你聽······”菲茨豎起指頭,做了個安靜的動作。
韋翰斯中尉豎起耳朵傾聽外麵的聲音,隱約聽到奇怪的噪音。
蜜蜂,就像是成千上萬的蜜蜂鼓動著翅膀,正在向自己飛來。
“斯大林管風琴······快跑,去地下室。”
菲茨五官扭成一團,如同見到自己去世多年的祖母,一個健步衝出去,率先跑向地下室。
年輕的穆勒跟在菲茨後麵,高聲喊著“俄國人的火箭彈······”
斯大林管風琴是什麼?
韋翰斯中尉滿腦袋問號,隻是見到菲茨驚恐的樣子,知道肯定是一種恐怖的武器,便也跟著菲茨向地下室跑去。
當聽到穆勒的喊聲,韋翰斯中尉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什麼,當即邁開大步,瞬間超過穆勒,跟在菲茨身後,第二個衝進地下室。
兩個人先後跑進地下室,穆勒卻是飛身撲進地下室。
穆勒的身體還沒落地,爆炸聲就傳進地下室,隨之而來的還有滾滾的煙塵。
菲茨抬腳踢在門上,“咣當”一聲關上門,隨後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猛烈的爆炸聲自四麵八方傳來,韋翰斯中尉感到整座地下室都在搖晃。
“你們說的斯大林管風琴,是指俄國人的喀秋莎火箭彈嗎?”韋翰斯中尉問道。
“是的,中尉先生。”菲茨說道。
韋翰斯中尉記住了喀秋莎火箭彈的這個外號,也記住了那陣奇怪的嗡嗡聲。
菲茨眼神閃爍,盯著韋翰斯中尉看了幾秒鐘,隨後看向從地上爬起身,靠在牆壁上喘氣的穆勒。
“穆勒,你說俄國人為什麼忽然用斯大林管風琴招待我們?”菲茨問道。
“不知道。”穆勒說道。
“他們是不是要反攻?”菲茨問道。
“有可能。”穆勒說道。
穆勒說到這,忽然哆嗦了幾下,因為頭頂傳來幾聲前所未有的劇烈爆炸聲,地下室的屋頂掉下一縷縷灰塵。
韋翰斯中尉抬起手,扇走眼前飛騰的灰塵,扭頭對菲茨問道“你說俄國人有可能發動進攻。”
“我猜是的。”
得到菲茨的提醒,韋翰斯中尉的注意力從喀秋莎火箭彈上,轉移到俄國人即將發起的進攻上。
“等炮擊結束,我們去找三班的人。”韋翰斯中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