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索中校乘坐的“西皮奧恩·阿弗裡卡諾”號輕巡洋艦,剛剛衝出黑暗,就被“巴黎公社”號戰列艦左舷那些緊張兮兮的船員發現。
很快,左舷發現敵艦的警報聲傳遍“巴黎公社”號戰列艦,左舷八門120毫米副炮先後開火,意圖攔截高速逼近的輕巡洋艦。
炮彈一枚接著一枚落到輕巡洋艦周圍海麵,魯索中校視若無睹,眼中隻有“巴黎公社”號戰列艦的身影。
衝鋒中,“西皮奧恩·阿弗裡卡諾”號輕巡洋艦艦首的兩座135毫米雙聯裝主炮接連開火,按照魯索中校的指揮,將炮彈射向“巴黎公社”號甲板上的建築,高大的鍋爐更是首選目標。
一枚穿甲彈擊中靠近艦首的一號鍋爐艙,將脆弱的煙囪底部打個對穿,滾滾黑煙從彈孔中冒出,籠罩在戰艦中部。
來不及欣賞“巴黎公社”號偉岸的身姿,魯索中校高聲喊道“放魚雷······放魚雷······”
戰艦艦首的魚雷室接到開火命令,兩座四聯裝魚雷發射管接連開火,八枚533毫米魚雷衝出發射管,拖著白色的尾跡衝向“巴黎公社”號戰列艦左舷。
察覺到危險的接近,“巴黎公社”號戰列艦緊急左轉,卻隻避開了五枚魚雷,三枚魚雷先後擊中戰艦的舯部和左側後方的船體。
這艘老邁的戰艦,雖然裝有用來防備魚雷和水雷破壞的雙層船體,卻仍舊無法抵抗魚雷的打擊。
左舷水線部分脆弱的裝甲僅有230毫米,如同紙片般被魚雷撕裂開三個4x4米左右的傷口,海水洶湧著灌進船體,高大的戰艦很快便向左側嚴重傾斜。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感受到魚雷命中船體的震動後,奧克加布裡斯基中將的心中便發出哀歎。
這種滿載排水量僅有25000噸左右的老式戰列艦,根本無法承受魚雷的傷害,”巴黎公社“號戰列艦的戰鬥生涯現在已經進入倒計時。
“將軍,我們轉移吧。”副官庫爾布斯基少校急切地說道。
“我哪也不去,這裡就是我的墳墓。我要回臥室,去度過我最後的時光。你們還年輕,逃命去吧,不用管我。”
說完,中將扭頭對“巴黎公社”號艦長說道“命令,將艦隊指揮權移交給‘伏羅希洛夫’號,你們繼續堅持戰鬥,如果損管失敗,記得及時下達棄船命令。”
“將軍,你放心,我很快會去陪你。”艦長說道
奧克加布裡斯基中將黯然地對艦長點點頭,轉身鬆開欄杆,踩著嚴重左傾的地板,搖搖晃晃地向艙門走去。
眼看著就要走到艙門,一陣猛烈的抖動毫無征兆地自腳底傳來,中將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右側額頭狠狠地撞到堅硬的牆壁上。
眼前一黑,中將失去了知覺。
好不容才從左傾的地板上爬起來,副官庫爾布斯基少校勉強站穩身體,看到昏死在一邊的中將,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帶中將走,逃命去吧,戰艦要支持不住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可是,他說要與戰艦共存亡的·····”庫爾布斯基少校說道。
“現在你說了算,帶著中將轉移到其他戰艦上去,說不定還有希望。”
聽到艦長的喊聲,庫爾布斯基少校也察覺到戰艦左傾的角度越來越大,當即不再廢話,急忙和一個參謀軍官架起昏迷的奧克加布裡斯基中將逃出艦橋。
剛剛踏上甲板,在戰艦的左舷,水手們擠成一堆,操控著吊車正在將一艘救生艇放到海麵。
“讓將軍先走,讓將軍先走。”庫爾布斯基少校揮舞著手槍,和參謀們強行衝進人群,擠開一條道路,將中將塞進救生艇,自己也跟著跳了上去。
救生艇隨後被鋼纜放置到海麵,不用人催促,艇上的水手們奮力劃動船槳,將救生艇駛向遠離戰艦的方位。
壓抑緊張的氣氛中,也不知道救生艇劃出了多遠,庫爾布斯基少校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前所未有的爆炸聲。
回頭再看,“巴黎公社”號戰列艦幾乎是側躺在海麵上的船身,中部靠後的方位斷成了兩截。
“彈藥庫,應該是彈藥庫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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