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點，”風苒頓了頓，“大概就是對人太好了吧。”
她想起了上輩子他一身是血的在她麵前的樣子，唇色蒼白，卻還告訴她她不會有事。
他自己都快死了還不忘了安慰她，除了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了。
風宸燁輕輕地嗬了口氣，沒反駁，隻是問起了之前的問題，“是打算談個戀愛？”
風苒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哥，我沒想那麼多，我們兩個現在都太年輕，很多未來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確定，我隻能說我喜歡他，過去喜歡，現在喜歡，未來應該也喜歡。”
“但你不確定你們能不能有未來是嗎？”風宸燁聽出了自己妹妹話裡的意思。
“是，我不確定，”風苒點點頭，沒有否認，“未必所有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能留在身邊一輩子，是吧，哥。”
是。風宸燁默默地在心裡說，但張口卻是輕輕的笑聲，“你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不需要把‘想’和‘能’分得這麼清楚。”
他的妹妹，本來就該無憂無慮、無法無天，隻管自己喜歡就好，至於能與不能，自然有他這個哥哥。
風苒輕輕一笑，輕聲答應，“好。”
“什麼時候找個時間你把那個人叫上，我請他吃個飯。”順便敲打敲打他。
“不好。”風苒回的很快，在風宸燁剛要發火前又道，“你偶爾會上財經雜誌，算是公眾人物，難保有人認出來你。”
風宸燁皺皺眉，隨即有點了然，“他不知道你是誰？”
“唔，我沒說。”風苒聳聳肩。
“理由？”風宸燁有點好奇，自己這個妹妹不像是什麼想玩遊戲的人，怎麼會隱瞞身份呢？
“萬一有天分開大家都沒負擔嘛。”說白了，風苒其實並沒有信心兩個人能一直走下去。
她始終覺得現在的喜歡都是偷來的，上輩子她跟白沐寒之間隔著的不隻是一整片的紫色海洋，而是一個她無法觸及的地方，以至於這輩子的一切，她都覺得太過夢幻，就像一個泡泡，看著色彩斑斕，實則不堪一擊。
“小苒，”風宸燁右手的手指不停在桌麵上敲著，“感情不是拿來玩的，你現在還小，受傷了會很痛苦，如果你現在就抱著這樣的心態，那你明天就回縉城來。”
他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對自己這麼不愛惜。
“哥，”風苒歎了口氣，“我是覺得初戀大多都是用來追憶的，我隻是做好了萬一有天會分手的心理準備而已，又不是說我現在就確定自己會受傷的，說不定還是我甩了他呢。”
說完風苒都覺得好笑，這話真的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上輩子不算，那時候她根本不敢想，但這輩子，她真的是費儘心思想要跟白沐寒在一起，哪怕隻是短短幾年都行，甚至幾個月、幾天、幾小時……她為此籌謀了十幾年。
寒窗苦讀為他，筆下生花為他，四處斂財為他，費儘心機為他……這早就不隻是為了還一條命那麼簡單了，這十幾年來的每一步，都是她的執念。
風宸燁聽見對麵歡快的語氣，微微放鬆了些，隨即又皺皺眉，“但是小孩子有些事不能做你知道吧？”
他一直當小苒是個小大人，但她再聰慧在他眼裡也隻是那個梳著麻花辮喊自己哥哥的小丫頭。
風苒臉有點紅，“哥，你是不是太多事了點，你是我哥，不是咱媽，關於男女授受不親春風一度的事情好像不該你來告訴我吧。”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好半晌風宸燁才咬牙切齒地開口，“這些亂七八糟的是誰教你的！”
他非剮了那個人不可！